第9章 習武說文談風月 穿街過巷看繁華(1 / 2)

七月流火,雖說是日漸涼了,兩個人抱在一起還是會生熱。

鍾希同終於覺得不妥,放下纏著冷易寒腰身的腿,試探著鬆開手。冷易寒不甘心,憤然道:“我一定要殺了他。”鍾希同毫不猶豫的再度撲上去,無奈的痛喊道:“你放過他行不行?當積德吧,以後一定會好報的……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她不斷用頭撞著冷易寒結實的胸膛,企圖動搖他想要殺人的‘決心’。可是在冷易寒看來,這實在是太親密太親密的舉動,溫香軟玉在懷,哪怕她一直很吵,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大手不自覺的撫上她肉嘟嘟的小臉。鍾希同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越來越熾烈的眼神,越來越濃重的呼吸,傻乎乎的問:“幹什麼呀?”冷易寒收回熾熱的眼神,揉了揉她的額頭,責備道:“那麼用力幹什麼,額頭都紅了。”鍾希同鬆開手,也按了按,找鏡子看去了。一邊照一邊抱怨:“我這叫黃繼光精神,為了保住無辜的生命無私的奉獻啊!”冷易寒皺眉:“黃繼光是誰?”鍾希同打了個哈哈,道:“我的一個老鄉,是個英雄。別說這個了,我餓了,你不餓嗎?”於是,冷易寒放下了不懂的苦惱,去吃遲來的午飯。

關於十八不救,鍾希同決定忽略了。那日後,她依舊臨近正午起床。因為她有些不忍,也有些不願。對於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不忍一次次橫眉立目。對於一個有過期待幻想的人,不願他的美好破裂如碎片,在秋風裏灰飛煙滅。哪怕有時睡不著,醒的早了,也隻是留在安苑裏,直到他來。

兩個人好像有種默契,也許各有各的原因吧,總之,都停止了對彼此內心的糾纏。一桌用膳,一處品茗,整日朝夕相對,談天說地,暢談古今,卻都隻是些風月佳話。鍾希同會說:“這院子裏的梧桐越長越壯了。”卻從不會問‘你究竟為誰植下’。冷易寒隻道:“天漸涼了,夜裏要早些睡下。”卻從來不告訴她,幾乎每天夜裏他都會在院子裏凝望,直到屋裏的人安然入睡。

冷易寒開始依言教她武功。本來是讓她解悶的娛樂活動,愣是被鍾希同看成了穿越後最正經的事。她自幼癡迷武俠小說,光一本《天龍八部》不知道翻了多少遍。早就想:“這莊裏人人都會武功,偏我不會。日後若有什麼衝突,別說還手了,連招架之功都沒有。豈不是任人魚肉嗎?姑且學上一學,就算不能練成絕世神功,回去開個武館,教一教小孩子也是好的。”於是,從此冷劍山莊多了一個比莊衛還刻苦的武人。對於上心的事,吃點苦倒不算什麼,枯燥鍾希同可就忍不了了。比如紮馬,冷易寒不忍心按實際要求來約束她,隻說每天半個時辰即可。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動不動,那還得了?於是鍾希同充分利用這個時間,行使她語言老師的職責,每天教冷易寒一個小時的英語。本來以為自己四級不到的水平,教一個完全沒基礎的古代人是綽綽有餘的。沒想到冷易寒天生神耳,過耳不忘。說一遍便能記住,隔日便能將之前所學融會貫通。有時鍾希同懈怠,隨口說一個單詞,他立刻道:“這個是前日教過的。”——鍾希同開始痛恨自己有這麼好的學生了。

一個月下來,基本上會的都教的七七八八了。至於武功方麵,鍾希同也是略有小成。她一心想學飛簷走壁的功夫,冷易寒卻不肯教,言道:“於你而言,輕功並不實用。那門功夫原本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內裏漸強,一行一躍超出常人的自然之象。你的長處在於反應——”說著猛揮出一拳,直劈鍾希同的麵門,卻在距她前額半寸處被一個柔軟的手掌包住。毫無內力,但確實穩穩地接住了。冷易寒道:“你看,你的反應是天生的,江湖上能如此敏捷的寥寥無幾。”這倒是實話,鍾希同以前和同學打鬧,經常是人家先出手,結果是她占了便宜。鍾希同歎息著,自己一個好好的‘飛人夢’破裂了。不過又立刻滿足——能會點實際的武功也是極好極好的。於是也不再好高騖遠,實打實的學一些基本的擒拿法。冷易寒站在一旁看著她敏捷的身法,暗暗點頭:自娛自樂足夠了!

可是,鍾希同滿腦子想著如何行俠仗義,哪能每天比劃比劃就算了?學完第二套擒拿法,立馬找人拆招。結果第七招都沒使完,白英就把她製住了。心裏掂量了一下四婢的刻苦程度和武齡,決定再也不和她們試了。費勁心思找著一個打掃庭院的小廝,看著模樣也就十四五歲,雖然自己大了人家六七歲,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求勝心切也顧不得了。

“哎,你叫什麼名字?”鍾希同語笑嫣然的問道。那小廝趕緊放下掃帚,整理了衣衫,到跟前磕頭道:“小的青果,請姑娘安!”鍾希同趕緊把人扶起來,“以後見了我可不許磕頭啊,我會折壽的。”“是是是。”青果連忙應者,額頭滲出了汗也不敢擦。鍾希同又閑聊的幾句家常,然後詭秘的問道:“你會武功嗎?”青果躬身道:“這莊裏上上下下都會武功,小的也修習了幾年,隻可惜天資有限,還不成氣候。”鍾希同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心說:“你不成氣候好啊,要是個個都跟莊衛似得,他們不就沒地位了嗎?何況,人人都厲害,就我一個人三腳貓功夫,那我豈不是每天都逃離不了挫敗感。”想到這嘻嘻一笑,說:“你看你也不太忙,不如先和我切磋一下?點到為止就行。”青果一聽,額頭上的汗刷就下來了。這莊裏誰不知道來了位大神把莊主迷的什麼似的,敢和她動手?嫌自己命太長了嗎?連忙作揖求饒:“小的實在無能,這個……小的下手沒輕沒重的,怎配和姑娘一較高下?小的小的……”說著說著牙齒打顫,已是怕到極限了。鍾希同不滿道:“你不用怕傷了我吧?好歹我都學了一個月了,說不定——”她狡黠一笑隨即突然發招,右手順著青果的小臂一抓,捏著麻筋左腳一點翻到他身後,背對背將其牢牢縛住。青果胳膊被別著,倒並不覺得十分疼,耳朵一聽到鍾希同在問:“你跟不跟我打?”時,靈機一動,‘哎呦媽呀’的大叫起來。鍾希同納悶了:我沒怎麼用力啊?還未來得及鬆手,就聽到背後一聲斷喝:“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