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門派開始收拾自己門派的弟子屍體,將他們都集中起來分開火焚,剩下的骨灰都保存好,準備回去後再好好安葬。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在場的人不是不知道,但這麼多屍體,實在是不好安置,更何況,在江湖之外還有朝廷的存在,這麼多人沒了,被發現也是不小的事情。
收斂了各門派的弟子之後,眾人才真正稍微放鬆下來,此次正道損失慘重,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些損失不是折在熾火教手中,而是被偷襲致死。
而就在眾人都鬆懈下來之後,終於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從山穀下一上來就被閻漠笑抓住的梅長青,從殷漓和閻漠笑說話的口吻中,眾人不得不懷疑起梅長青來。
眾人商議之後,終於決定一起來找閻漠笑問個清楚,這次的行動也是梅長青當做領頭人,而身為青雲堡莊主的梅文祖甚至沒有現身。
現在想起來,就連梅長林這個武林盟主沒有到這裏參加這次星鬥都變得十分可疑起來。
從衝虛派的覆滅,再到盟主府的商議,直到事態發生到現在,似乎和青雲堡還有武林盟主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眾人到的時候,閻漠笑已經知道他們想問什麼,所以二話不說,就直接讓神兵山莊護衛將梅長青帶了上來,
護衛也不客氣,將梅長青帶上來之後,直接一腳將梅長青踹的跪在了地上。
梅長青衣服上十分狼狽,那日的火油,再加上泥土,整個人都髒兮兮的,沒有了往日的半分神氣模樣。
“你們究竟想怎樣!”梅長青從地上站起來,他現在身上的幾處大穴都被封住,內力用不出半分不說,就連武功都因為長時間被卸掉手腳,而用不出半分力氣了。
“這……”眾人看著梅長青的狼狽模樣說不出話,似乎對於梅長青雖然懷疑,但還沒有到這種折磨他的地步。
閻漠笑卻冷笑一聲,“梅堡主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要本莊主樁樁件件都說出來嗎?”
梅長青瞪著眼睛看閻漠笑,聲音帶著不掩飾的憤怒與仇恨。
“閻漠笑,我乃是青雲堡二堡主,今日你如此待我,就不怕青雲堡的報複嘛!”
“喲,要不要我替你說完你想說的話啊!”閻漠笑還沒有開口,羅清就已經忍不住了,他恨不得上去把梅長青那張虛偽的臉撕下來。
“你大哥是武林盟主,你侄兒是青雲堡堡主,你自己是二堡主,你的靠山真是大的嚇死個人了。”
羅清的模樣十分欠扁,給他個小手絹他都能像八婆一樣揮兩下了。
“閻莊主,那日在山穀之上的話,您可是認真說的?”這時,風月閣主站了起來,拱了拱手對閻漠笑問道。
“別的事情本莊主或許不知,但這梅二堡主的事情,本莊主倒是知道不少。”
閻漠笑手指敲打著桌麵,而坐在他身邊的伊流正在把玩著手中的骰子,骰子上麵的朱砂十分紅豔,顯然是剛塗上去不久。
“子度,”閻漠笑叫了一聲,白子度馬上站了出來,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麵具往地上一摔。
“梅文祖!”有眼尖的人立刻就認出了地上那張麵具究竟是誰的,不由的驚叫出來。
知道梅文祖已經被毀容的江湖人並不少,畢竟當時在太白精金礦中就已經看出了無臉笑的麵具是什麼材質,當看到梅文祖那張完好的臉時,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帶了那張屬於他自己的麵具。
而此時,這張麵具竟然出現在了閻漠笑手中,這可並不是什麼小事情。
“梅文祖,青雲堡堡主,這張麵具就是屬於他的,但是,這張麵具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在這裏的人的臉上呢!”
閻漠笑俯身看著梅長青,從麵具一出現,梅長青的臉就十分的難看。
“莊主,”兩個護衛走進來,他們押這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上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一看到梅長青就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為何在山穀之上梅文祖沒有出現呢?那是因為,真正的梅文祖早就已經死在了此人與他親叔叔的手中。”
閻漠笑開口說道,而那個剛被押進來的人也是立刻就點頭承認了。
“閻漠笑,你莫要血口噴人,我怎會殺了自己的侄兒!”梅長青立刻就反駁到。
“文祖乃是我的親侄兒,我一生無子,大哥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我是拿他當親兒子養的,怎會殺他呢!”
“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為何能對你的侄兒痛下殺手呢?”閻漠笑反問道。
“還是說,原本應該是你的堡主位置,被他一朝奪取,你怨恨與他呢?”
被閻漠笑這句話一問,梅長青臉色一邊,眼中神情閃爍,但是卻沒有再接著說話。
“怕是連你那大哥都是受了你的蠱惑吧!所謂武林盟主,也不過是一個已經年老的老人,有時候,聽了別人的話,難免耳根子軟,被人蠱惑了,自己還在幫殺子仇人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