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洛千微滿意的看著兩盞花燈隨水而飄遠,遂站起身來看向幾乎同時站起來的安陵垣:“說罷,找我何事。”
洛千微的話令安陵垣頓覺有些恍惚,似是上次她也曾問過:找我何事……
想到這裏,安陵垣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笑。
“沒事就不能找你?”安陵垣並不愛笑,可就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卻笑了兩次。
“當然……可以。”洛千微對視那雙深邃的眸子,覆麵的輕紗因微風揚起。
“其實我是受人所托,希望求一副姑娘的字帖。”季舒玄的囑托,安陵垣沒忘。
“字帖?”向她求字帖這種事,還真是頭一回見。
“如若姑娘不方便……”就算沒有字帖,他也可告訴舒玄想要的答案。
可是,洛千微下一秒的回答卻令他話說半句,再未說完……
“公子這般俊朗無雙,求一副字帖、足矣。”
鳶尾從不遠處放完墨盞回來,恰恰聽到這一句,本就是性格開朗的他當即捂嘴悶笑、樂嗬不止。他家二爺乃是當今皇帝的二皇子,這般被女子調戲,真是有生以來頭一遭!
“是她,果然是她!”季舒玄細細的看了手中字帖一遍又一遍,激動不已。
至於安陵垣,隻是麵無表情的喝著含笑剛剛沏好的茶,什麼都沒說。
“垣,多謝。”季舒玄發誓,他一定要見到洛千微。
帶著這份心急,季舒玄甚至沒來得及再寒暄幾句就衝出了安陵垣的府邸。
“喂……殿下那副表情,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別扭。”含笑送走季舒玄後發現他家主子還坐在那裏紋絲未動,便扯了扯鳶尾的袖子問道。
“這種事情,給誰誰都別扭。”從琵琶湖回來直到現在,鳶尾的腦子裏可全部都是當時的場景,來來回回,真是百念不厭。
在含笑不斷的威逼利誘和無休止的追問下,鳶尾終於說出了原委,哪知一向人不如名、自持穩重的含笑竟也大笑起來。
這洛千微,必是殿下命中克星無疑!
算起來,這府邸什麼都不缺、還真是缺一個響當當的王妃來著。
“皇兒,你年紀也不小了,像你這般年齡的皇子至少有三四位王妃了,你……”著一身碧霞雲紋金絲織錦緞裙,雍容端莊、麵慈目善的惠貴妃,乃是安陵垣生母。
“母妃,兒臣向來體弱你也是知道的。”安陵垣早已習慣催婚一事,好在他常年稱病,躲過不少次。
“就算體弱,也該成家不是?”惠貴妃雖一直深得聖眷,可畢竟就這麼一個兒子。
“母妃教訓的是。”安陵垣自是不敢駁了他母妃的意思。
“既然如此,母妃和你父皇恰巧看上……”惠貴妃見安陵垣沒有再推斥的意思,笑容又深了幾分。
“母妃,兒臣已有意中人。”近來他母妃的身體抱恙,這個時候總不該氣到她,可是安陵垣又不想被逼做聯姻之用,隻好推搡過去。
可是誰來告訴他,為何此刻的他腦海裏竟出現了那人的影子?
“哦?”惠貴妃顯然有些驚訝,垣兒這孩子向來不在乎兒女之事,為何突然多了意中人?“既如此,那麼這位姑娘是哪家王公大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