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突然有聲音自身後響起，生生將鳶尾嚇了一跳。
“殿、殿下，參湯……”
安陵垣盯著鳶尾手捧托盤上的兩盞參湯，伸手取了其一，未喝卻先吩咐道：“這碗送去錦華苑。”
“是。”鳶尾當即恍然大悟，王妃是已經回去了?
“還有……”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送完參湯後，告訴含笑沐浴換喜服。”短短數月，他便連娶兩位王妃，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若是以前他倒是真會考慮娶染月以拉攏福安王，但是現在……就如她所願吧。
喝完鳶尾端過來的參湯，天已大亮。
洛千微沒心沒肺的伸著懶腰在床上又小寐了那麼一會兒，再次醒來後才悠悠的梳洗打扮，似乎今日的事情與她並無關係。其實事實上，也的確是與她沒有特別大的關係，隻要安安靜靜的做她的側王妃，走個過場，也就好了。可是——
“臣妾，參見皇上。”誰能告訴她，為何剛邁出錦華苑就遇見了皇上?嗬嗬，真是、夠巧的。
“起吧!”皇上看起來神閑氣朗，心情不錯：“離吉時還早，陪朕走走。”
這垣兒的府上，也是許久未曾來過了。
“是。”皇上的吩咐就不是吩咐，而是命令。這樣的命令，洛千微沒辦法拒絕。
“千微啊，你可有……怨過朕？”在皇上的示意下，眾侍婢遠遠，隻他們二人說話。
“皇上為何如此一說？”洛千微跟隨其後半步距離，態度極其恭敬。
“一來，你與垣兒大婚時朕並未到場；二來，關於染月與垣兒的婚事……”皇上沒有接下去，可足以讓洛千微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
“皇上嚴重了，臣妾雖出身低微卻並非不明事理、不懂禮數，多一個人照顧殿下，是好事。”繞來繞去，也不過就是為了讓她說這些話罷了，既然皇上想聽，說說也無妨。
“你能這樣想，朕甚是寬慰。”見洛千微這般好說話，皇上滿臉笑意。可也就是那麼轉眼的功夫，似是想到了什麼悲傷之事，笑容不見了起來：“千微——”
“臣妾在。”
“最後見到賀兒的人，可是你？”
安陵賀？
皇上會在今日提起安陵賀，是她不曾料到的。
“是。”若說剛才那一番話都是敷衍，那麼現在，洛千微是才真正開始冷靜回答。關於此事，她心知定然瞞不住，皇上既然問了，就是已查證過。
“那麼……賀兒的死，與你可有關係？”
此話一問出，周遭的溫度如若突來寒氣似的驟降。
“沒有。”正常人，都會這樣回答吧？
隻是，洛千微整個人的情緒更顯平靜。
“嗬嗬，沒有就好。”突如其來的一聲笑，為此刻皇上的表情蒙上一層深不可測。“賀兒的死，朕早晚會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搞鬼。”
聽著皇上仿若喃喃自語、又似警告的話語，洛千微頓時心中“咯噔”一聲，難不成……安陵賀的死根本就不是皇上做的?可若不是皇上……還有誰會想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