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倒的消息傳來時,安陵垣正與洛千微前往獄中探望染月的途中。
“父皇平日身康體健,怎會突然病倒?”惠貴妃派來傳遞消息的小太監被安陵垣嚴厲的語氣嚇到,一時之間含糊不清、更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們還是先進看看的好。”此刻的洛千微亦眉頭深鎖,染月的冤情未平、天鷹的離奇被害未查清,皇上偏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病倒……怎麼看,都是一個局。
跟隨安陵垣到達皇帝的寢殿甘泉宮時,宮外已跪倒一大片臣子,洛千微瞥了一眼,發現大多都是宮中的禦醫,誠惶誠恐的模樣似是皇帝的病……有些難說了……
“母妃,情況如何?”沒有皇後而遭遇皇上出事,這惠貴妃自然就成了暫時主事之人。
“還是昏迷。”惠貴妃臉上雖沒有淚痕可雙眸卻很是紅腫,看得出她也是強撐著、偷偷哭過。
“禦醫怎麼說?”突然昏迷意識迷糊定然是有原因的。
“什麼禦醫!”提到這個惠貴妃就難忍憤怒,指著外麵跪在日頭下的眾人怒罵:“皇上竟然就養了你們這群廢物!危急時刻,竟然連病因是什麼都說不清……”
惠貴妃一句話,安陵垣與洛千微便頓時明白了。
此病,竟是禦醫也束手無策。
“我去找南樓。”私下悄聲與安陵垣說著。
“好。”母妃現如今這個樣子,他無法抽出身離開。宮中的禦醫自然都是有兩下子的,若是他們也支支吾吾的不敢確定,也隻能請那個向來離經叛道的南樓看看了……看著洛千微匆忙離開的背影,心裏難免感慨。
若這真是個局,南樓會不會又像上次那般被絆住?
離宮回清徽遺墨的路上,洛千微眉頭蹙得極深。
好在,南樓安然的在樓中。
“哎,你回來的正好……”南樓眼尖,立刻迎向進門的洛千微,隔著黑色的鬥篷肅了肅嗓子,特意壓低了聲音:“他不肯見你。”
“你見到他了?”洛千微自然知道南樓所說的人是誰,可是,他為什麼不肯見自己?
“沒有。”他可沒有那個資格隨隨便便就見到雲破:“傳話過來的消息。”
“……”聽南樓這麼說,洛千微頓作一聲歎息,無奈道:“罷了,你先隨我走一趟。”
事有輕重緩急,雲破的事情暫時擱一擱不要緊。
辦法,並非沒有。
“哎哎哎,我在等小硯……”小硯去了後院賞槐花了,據說味道不錯,他正等著對方摘來給自己品嚐來著。
“她在這裏丟不了。”不由分說的將南樓拉進馬車,吩咐下去立刻回宮。
“去宮裏?”剛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便聽見洛千微說著什麼回宮,南樓頓時坐直了身子:“怎麼,安陵垣的老頭出事了?”
“什麼老頭,人家是皇上。”沒好氣的瞥了南樓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不去。”也不管洛千微是和反應,南樓撩起車簾就跳了下去……是的,跳了下去,此刻的馬車仍在疾速奔馳中……
“南樓——”管不了太多,洛千微腳下發力順著南樓遁逃的蹤跡,翻車而下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南樓除了醫術高之外,武功也不差。
但是,論起這輕功,比洛千微卻是要稍差了那麼一些。
“你跑什麼?!”好不容易將南樓堵在一個毫無退路的死巷子裏,此刻他的鬥笠業已被洛千微扯了下去。
“不跑,難道等死?”南樓似乎料到洛千微會追上自己似的,雙臂抱於胸前悠然的倚靠在簡陋的牆壁之上,一雙易於常人的眸子閃爍不定。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