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洛千微與染月都等著心急如焚,可裏麵卻還是沒有一點兒動靜,也就是說南樓還沒結束。但是,他沒有結束,可惠貴妃這邊卻是結束了。
“一起進去看看垣兒吧。”瞎忙活了半上午,她還沒有看過垣兒。
“等一下。”再一次,洛千微將惠貴妃擋在了殿前。
“又有什麼事?”看得出來,惠貴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母妃,臣妾有事要稟。”
所謂的有事,自然是關乎安陵垣傷情的事情,也隻有這樣的事情才能引起惠貴妃關注。
“此次都是臣妾的錯,才會……”對於安陵垣,她確實很內疚。
“此事稍後再議,本宮已經說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垣兒的傷勢。”她現在沒這個精力追究一二,不過說道傷勢,惠貴妃倒是又問了句:“那位姓南的神醫是否有說過何種辦法可以治愈垣兒?”
“這……”若說沒有,惠貴妃一定會立刻進殿:“有。”
“哦?”聽洛千微這麼一說,惠貴妃頓時雙眼來神。近來垣兒的傷勢不算樂觀,她也是日夜擔憂不已,能有法子醫治自然是好的。大不了,她就與那無禮大夫冰釋前嫌,封他個一官半職、又或者賜予些金銀財寶。
“但是,這法子極其凶險。”
“凶險?如何凶險,說來一聽再從長計議。”
“……”聞此,洛千微故意以沉默相對拖延時間,直至惠貴妃再三催問,才不由得故作吞吞吐吐的回答著:“殿下的傷勢在頭,因撞擊猛烈而顱內出血。按照常理……隻要想辦法將血引出,或可早日治愈。”
“放血?”這顱內如何放血?
惠貴妃倒也是第一次聽這種新奇的點子,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可洛千微、染月以及董賢妃三人的整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賢妃妹妹,你可有聽說過?”惠貴妃轉身詢問董賢妃。
“……不曾。”罷了,既已開了先河,多說一次謊又如何。
“那麼,千微你來說一下吧。”
“好,隻是……還請母妃暫行屏退左右。”思量再三,就算是心腹奴婢再次,見到惠貴妃知道事情後言行盡失,也不算穩妥。
見洛千微這般小心翼翼,惠貴妃倒是沒有反駁什麼就屏退了左右。
“回稟母妃,這放血的法子就是……開顱。”洛千微回答得極其從容,可也就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此刻身上的壓力有多大。
“開、開顱?”惠貴妃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一把斧子架在頭頂,準備將頭劈開的場景……
並且,事實證明惠貴妃的反應也並不算慢,當即就直衝去了殿內。
洛千微,你若是真敢背著本宮……
惠貴妃登時就紅了眼眶,她甚至不敢想下去。
然而,洛千微等人又怎麼讓她在這個關鍵時刻打擾手術的進程?
洛千微行動不便,可董賢妃卻更有先見之明。再加上染月,二人合力竟生生的將惠貴妃給拉離了殿內,可此時,惠貴妃哪兒還有什麼雍容風度可言?妝容因奮力掙紮以及淚水變得猙獰不說,就是整個人也變得瘋狂無比:
“垣兒若是有什麼事,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