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聲曉顫抖著站了起來,本來便因為生病蒼白的臉現在和紙張一樣沒半點生氣。
保姆看著有點害怕,“夫人,你怎麼了?”他急的拿著報紙也看了幾眼,可是不認識字,上麵的插圖又太抽象她看不懂,扶著聶聲曉不知所措。
聶聲曉突然就這麼呆著不說話了。
保姆嚇得隻好把嫋嫋搬出來,“夫人,你還不知道吧,小少爺他們組織冬令營,表現的很好,老師還打電話過來了呢可惜你沒接到,要不要回個電話過去。”
過了足有一分鍾,聶聲曉才緩緩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頓時像是恢複了理智和神誌,“不用了,這幾天就麻煩老師照顧他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往房間裏走。
走的有點急,差點被一旁豎著的花盆絆倒。
保姆驚訝地看著她砰地一聲關上門,然後在幾分鍾之後見她換好衣服出來,臉上仍然是慘白一片,許是虛弱,整個人走路都像是在飄,但又透著堅定,她提著自己的包,走的很急,“我要出門一趟。”
保姆看著她焦慮的背影,想起來幾個小時前,聶青城也是這種狀態走的,本想跟聶聲曉提一提,她卻是已經走遠了,門吱呀一聲,她竟然緊張到門都忘記帶上。
聶聲曉走的很急,特別急,出門的時候腳下還有些懸浮,精神狀態很不好,她記得自己曾經跟嚴景深說過,事業是嚴景致的另一條命,如果沒有了,那麼他也會沒命的,剛剛的那篇報道她看得膽戰心驚,並不是很相信他會自殺的言論,但內心苦悶異常是一定有的。
這個時候,她想站在他身邊,無論之前誤會過什麼,她希望能不顧一切地抱緊他,就算會被甩開也一定要抱緊,給他力量,即使微弱不堪,她也想盡自己所有。
在路上便不停給嚴景致打電話,但是遲遲沒有打通,出租車司機好心提醒她,“今天這天氣特別糟糕啊,你真的要去機場?沒什麼大事還是延期吧,我看到時候來個大雷雨迫降也不是不可能的。”
聶聲曉定定地看著司機的後腦勺,“大事,那是我的命,很大的事。”
司機呆愣地瞅了她一眼,沒說話了,大概覺得這個女人神經有些不正常。
然而你再急,飛機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立馬開走,所以接下來,聶聲曉生生在候機室裏等了兩個小時,期間聽到大家無聊時候談論的話題,簡直無孔不入。
有在討論大明星丁佳麗新電影的,有嘲笑金融大亨嚴景致一敗塗地的,還有在說今天這糟糕的天氣的。
旁邊坐著的是一對小情侶,女孩很嬌小可愛,不停在向往去紐約旅遊的時候要買什麼玩什麼,講到興奮的時候,男孩突然看著天氣打斷她,“這天氣有點不正常,上升氣流太不穩定了,我們要不改天再去吧。”
女孩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你就直接說不想帶我去玩吧,找什麼理由,欺負我不是理科生不懂什麼氣流,你從上學期學要帶我去玩拖到現在,又要延期,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聶聲曉聽著這嬌弱惹人憐的聲音,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狀況,低著頭,若是今天這天氣不轉好,她找不了嚴景致,還連帶著這裏將產生一對分手的情侶。
男孩像是個理智的人,抱著女朋友很耐心地跟她講以前發生過的飛機失事事件,很多都是自然因素。女孩不聽,很倔地覺得隻要航空公司不取消航班就不會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