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貝娜的眼睛都被驚直了,也正式因為在嚴景致手下幹活久了,才知道他患有無可救藥的潔癖,但是到了聶聲曉這裏,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這在平常,他要是自己這麼髒,都絕對不會靠近自己的床啊。
“出去。”嚴景致回頭看了金貝娜一眼,然後看到她手裏拿的幹毛巾,走過去接了過來,“不用洗澡了,等她醒過來再說,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是。”金貝娜退了出去,隻是在出去後一秒鍾又回來了,“對了總裁,有個人在會客廳等了你有段時間了。”
嚴景致對她這話沒任何反應。
金貝娜不免又重複了一句,“總裁……”
嚴景致猛地抬頭掃了她一眼,就像把鋒利的刀子往她眼睛上插,金貝娜立馬不敢說話了,安靜地退了出去。
雖然她很想說,這客人不是一般人。
但是總裁一旦遇上聶聲曉就這種態度,能有什麼辦法呢。
嚴景致現在實在不想工作,聶聲曉雖然睡著了,但是手還拉著他的手,拉的很近,把他的手指當做了依靠,即使在夢裏不安地翻身,手上的力道還是沒放。
他認真地看著她手指上的紋理,即使沾了點髒兮兮的泥土,也絲毫不影響她手指給人珠圓玉潤的感覺,細細長長的就像青蔥一樣,拽在他的手裏彎曲成一個暖心的弧度。
嚴景致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可笑,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覺得她的手指可愛,實在可愛。
惡趣味也不過如此,他寬大的手掌也被沾上了些不幹淨的不知道是灰塵還是泥的東西,他便就著這不幹淨的東西在她手指上落下兩個吻。
“景致,你聽我解釋。”聶聲曉突然發出一個夢囈般的聲音,很模糊,但嚴景致聽慣了她的口音,還是一字不差地辨別出來了。
“聽什麼解釋?”他不由自主地接話了,接完才發現自己有點荒唐,跟個睡覺的人聊天。
聶聲曉卻沒了聲音,呼吸越來越沉,仿佛說完這一句心裏安心了不少。
嚴景致也沉默了一陣,轉身進了洗手間取了洗毛巾出來。
伺候人這種事他不用掰手指頭都能數出來,那就是0,更別說給人擦髒兮兮的臉。
以前的記憶他始終沒有想起來,也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為她做過什麼,但是看著她白皙的臉蛋在自己手下漸漸變得幹淨,嚴景致沒來由地一陣成就感,比簽成了一個單子還要滿足。
擦完,他還沒直起腰,聶聲曉突然伸出手來抱住她的胳膊,“景致。”
嚴景致以為她醒了,下意識的便扔了手裏的毛巾扶著她,這才看清楚她的眼睛還是閉著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褶皺,充斥著糾結。
在他已存的記憶中,跟聶聲曉一起度過的夜晚並不算多,同床共枕的時候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愛說夢話。
“景致,有的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的手指呢?”
嚴景致立馬看了看她的手,怎麼沒在意過,剛剛他還默默地覺得她的手髒的很可愛。
聶聲曉自顧自的又說了一句:“我手上少了個戒指你都沒發現,以前本來是有的,後來你讓我摘掉,那時候不記得跟我結過婚……”
聶聲曉嘟囔著漸漸消了聲,慢慢安靜下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