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聶聲曉伸出自己的五指試了試,發現上麵有血跡,拍門拍出來的。
叫了半天門,裏麵的男人定力真有這麼強,她聲音都嘶啞了,全身都無力了,仍然沒有一絲要開門的跡象。
“恩,是的,在這裏,好。”
聶聲曉聽到身後的保鏢對著電話說了幾句,無力地轉頭看他們,“我不回去,我就不信,他一輩子不出來。”
“夫人,聶先生馬上過來。”保鏢沒再勸她,隻是低著頭。
聶聲曉也轉過頭不說話了,沙啞的嗓子幹的她難受,隻是時不時地踢了踢鐵門,希望他能行行好開門談談。
仍然沒有。
聶向陽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坐在鐵門邊憔悴的女人,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還在不停地抽泣著。
“向陽,你不信的話問問他們,真的是景致,他沒死,你問問。”聶聲曉怕他不相信,激動地指著兩個保鏢,“你們快說啊,看到了誰,告訴聶先生。”
聶向陽走近她,剝開帶來的幾個創口貼粘在她手指的傷口上,“我知道,他們在電話裏都跟我說了。”
聶聲曉突然安靜了,看著他的動作,良久,才問:“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先回去吧。”聶向陽抬頭看了一眼這門,“你今天已經盡力了,也沒力氣了。”
“可是……”聶聲曉還沒說完便被聶向陽打斷。
他對跟著的兩個保鏢道:“他們給你們帶了盒飯,今晚守著,今晚夜班。”
兩個保鏢立馬點頭道:“是,先生。”
聶向陽把她拉起來,“能走嗎?”
聶聲曉還在遲疑地看著後麵的鐵門,舍不得離開,走了一步,腳下有些虛,“我,舍不得離開。”
“有些事情,我們需要對症下藥,今天的情況,要麼他不是嚴景致,要麼他是嚴景致但不知道自己是,還有一種……”聶向陽頓了頓,背對著她,緩緩彎下腰:“姐,還有一種就是,他不想見到你。”
“小時候你背過我吧,今天你上來我背上,不管他是什麼情況,從明天開始,等你恢複了休息好了,我跟你一起揭開。”
聶聲曉以為剛剛流幹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看著這越來越寬闊,能承擔一切的背,慢慢地走過去,爬了上去。
聶向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燙,知道她又在傷感了,歎了口氣,今天接到韓遇之的電話才知道她這段時間失眠,才會導致精神不濟時常暈倒,直到今天還存在嚴重的身體問題。
背著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埋沒在夜色裏的大農場,聶向陽想了想,緩步離開了。
次日。
金貝娜一大早等在聶向陽家門口,拿著一份文件終於等到他肯起床開門了。
“聶總,怎麼回事?你突然用一千萬收購了一個破農場,今天好幾個股東打電話過來質問我,我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要不是通過你身邊的司機,還瞞著我?”金貝娜今天是被追著罵慘了,所以心情才不是很好。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好幾個項目都臨時出現大BUG,聶向陽的能力也被收到嚴重的質疑,她和黃韜一遍一遍地幫著解釋和解決,可他今天又做這莫名其妙的事情,讓股東會的質疑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