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奈周圍彌漫著白茫茫的霧氣,強烈的失重使得他無法使上任何力氣。淩奈入鬢的劍眉皺起,真是失策,這斷崖竟然這麼高。
一條白綾至上而下的纏住淩奈的腰間,淩奈眼中異光閃爍,他立馬抓住腰間的白綾,沉重的墜力拉得洛痕五髒具顫,她“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暗紅色的鮮血,她自嘲的說道:“我還以為身體裏的血早已流盡了。”
淩奈在白綾的幫助下,身形一緩,他將腰間的月光抽出,運力將其刺入崖壁之間,一陣火光迸出,劍入石三寸。
淩奈腳踏在劍柄之上,抬頭往上望,隻見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人影,他大聲問:“痕公子,你還好麼?”
“我想我並不是很好。”
從上麵傳來的聲音沙啞虛弱,淩奈覺得有雨滴滴落在自己臉上,伸手一摸,入目卻是血紅色。淩奈心中一緊,他抬頭說到:“你別動,我來找你。”
淩奈看著光滑的崖壁,足尖在月光劍柄上一點,就順著手中白綾方向飛身而上。
不一會,淩奈就在崖壁細縫突出來的鬆樹上找到了半死不活的洛痕,洛痕纖細的手腕之上繞著那條救他的白綾,洛痕合著眼,長而密的睫毛在風中微微顫抖,唇間全是鮮紅色的血跡。
淩奈落在鬆樹上,他伸出去探洛痕鼻間氣息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感受到洛痕微弱鼻息的淩奈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隻要還是活人,這世間就沒有我淩奈治不好的人。”
淩奈從懷中掏出一羊脂玉瓶,倒出兩粒碧綠色的丹藥往洛痕唇間送去。卻見洛痕牙關緊閉,丹藥送不進分毫,淩奈道:“痕公子放心,這藥奈沒做手腳。”
此話一出,淩奈發現昏迷的洛痕奇異的將藥吞了下去。
淩奈黑著一張俊臉:“痕公子還真是連暈倒都防著奈啊,既然如此,痕公子何必拚死救奈?”
淩奈見洛痕沒有任何聲響,心知他是真的支持不住,早已昏過去了,這般不愛惜自己的人,是淩奈生平僅見。
淩奈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將洛痕抱入懷中,溫軟的身體入懷,淩奈皺眉:“好輕,好小,為什麼平日裏覺得這個人那麼高大呢?果然性格變態的人總是讓人忽視外在。”
發表了一番感慨的淩奈開始配合自己獨門手法運內力在洛痕體內遊走,催動極品回魂丹藥效的發揮。
淩奈的內在洛痕體內轉過兩個小周天後,洛痕睜開了雙眼。
此時已經是未時三刻,太陽偏西,崖間的霧氣盡散,坐在鬆樹上的兩人可以看見崖下的溪水,林間的紅葉,遠處的良田和連綿不斷的山峰。
洛痕開口,眼中有著喜悅和讚賞:“南國真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國家吧。”
淩奈收回運功的手,他站立在樹幹之上,看著坐在樹上在夕陽的映襯下,越發眉眼如畫,不似凡塵中人的洛痕,問:“你是誰?”
洛痕癡迷的望著遠處的景色,聽到淩奈這話,她笑:“神醫不是早有猜測?”
淩奈迎風而立:“痕公子那把墨黑色的匕首,淩奈若是沒有認錯,那應該是魔皇的成名武器,傳說用烏龍神骨淬煉而成,當今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龍吟。”
洛痕點頭:“神醫果然見多識廣。”
淩奈從上而下的看著淡淡笑著的洛痕:“傳言中,魔皇暗生邪魅天成,殺人如麻,猶如三途河中走出來的妖魅魍魎,人見之膽寒,鬼見之退怯。痕公子這副模樣可不像魔皇的長相,你不是魔皇。”
洛痕淡淡的笑:“痕並沒有說自己是魔皇。”
“奈隻是好奇痕公子的龍吟從何而來罷了。”
“隻是友人相送。”
淩奈語氣刻薄:“南國淮太子真是與眾不同,竟然與魔皇是朋友。”
洛痕並不在意淩奈的嘲諷,清澈的眼中盡是趣味:“神醫是怎麼猜出痕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