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風看了眼鬆琴,說:“張禦醫說你想要圖害箏妃,你可有話要說?”
鬆琴心裏冷笑一聲,這個信口雌黃的庸醫!
“奴婢當然有話要說,張禦醫汙蔑奴婢。”
張言腰杆挺直,他舉起手信誓旦旦的對君臨風說:“皇上,老臣與鬆琴這丫頭無冤無仇,怎麼會去冤枉她?”
君臨風眸色動了下。
鬆琴不緩不慢的說:“依張禦醫的話,張禦醫若是和奴婢有仇,就會陷害奴婢咯?皇上,奴婢和張禦醫是有仇的。”
在場的人除了張言臉色難看外,心裏都在稱讚這丫頭好生伶牙俐齒。
青木詫異的看了眼鬆琴,然後垂下眼睛,這丫頭畢竟待在那個人身邊那麼久,張言怕討不了好。
君臨風的唇翹起了一角,這丫頭詭辯的能力盡得洛痕真傳。
張言臉漲紅大叫道:“你這丫頭鬼扯些什麼!”
君臨風睨了張言一眼:“放肆。”
張言向後縮了一下脖子,但一想到這事關他聲譽,他壯著膽子說到:“皇上,您可不能信那小丫頭的胡言亂語啊!”
鬆琴開口說道:“奴婢胡八道?那張禦醫的確好胸懷,那你是不記恨奴婢將你踹出承恩宮的事了嗎?”
張言一下反應過來,他這是說記恨也不是說不記恨也不是。他若說記恨,那麼就相當於承認鬆琴說得他們是有仇的,他是冤枉她的。若說不記恨她,這不僅違背了他的本心,還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他還在想若是箏妃娘娘出麵保鬆琴,他還可以給鬆琴安排一個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然而不管他先前的如意算盤打得如何響亮,如今他也隻能咬著牙說:“不記恨。”
鬆琴唇邊綻放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那張禦醫為何要誣陷奴婢?”
張言直起腰,怒道:“好一個巧舌如簧的丫頭,老臣我誣陷你陷害箏妃娘娘?昨日我去承恩宮給娘娘看診,是不是你不讓老臣給娘娘把脈?”
鬆琴從容點頭:“是。”
張言問:“老臣請你讓開,你這丫頭非但沒有讓開反而把老臣我一腳踹出了承恩宮,是不是?”
鬆琴點頭:“是。”
張言麵對君臨風鞠躬:“皇上,這丫頭已經承認她意圖謀害箏妃娘娘了。”
鬆琴眉頭微斂:“敢問張禦醫,奴婢怎的就是意圖謀害娘娘了?”
張言卻不看鬆琴,他對著君臨風說:“皇上,箏妃娘娘病重,鬆琴不讓老臣給箏妃娘娘治病,這不是想要害娘娘是什麼?”
君臨風看著鬆琴的眸色漸漸變深。
張言把握時機說到:“皇上,箏妃娘娘身體不好,把這樣耽擱娘娘病情的丫頭放在娘娘身邊,那是大害啊。”
君臨風問鬆琴:“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鬆琴聞言心中的大石放下,她心裏其實很怕北王是想借張言這件事將她除去,見北王並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問她罪,鬆琴麵對誣陷她的張言越發的從容無懼。
“皇上,要害娘娘的不是奴婢是張禦醫。”
君臨風落在張言身上的視線變得危險,鬆琴是洛痕一手教出來的丫頭,他並不是相信鬆琴,他是相信洛痕。
張言氣的臉紅脖子粗:“汙蔑,這是赤裸裸的汙蔑!”
“君臨風,你要把鬆琴怎麼樣!”
洛痕一腳踹開禦書房的大門,往日清冷的麵容是顯而易見的急切和憤怒。她身後跟著一大串護衛,在洛痕踹開禦書房房門後,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為首的護衛長沈輝頭重重磕在地上:“箏妃娘娘以死相逼,屬下無能,不敢攔娘娘。”
君臨風注意到洛痕雪白脖子上的血痕,心中騰的燃起一股怒火,他冷著聲音對沈輝說:“你們下去吧。”
沈輝鬆了一口氣,王這意思是不會責怪他們了。沈輝是真的被箏妃娘娘嚇到了,她叫他讓開時那不容置疑的氣勢與王簡直一模一樣!還有她放在頸項上的匕首,刺進自己肉裏手都不顫一下,那份果決真難想象是一個宮裏的妃嬪所擁有的。
沈輝帶著護衛退下,整個禦書房因為突然闖入的洛痕,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君臨風一雙寒瞳躥起兩團火焰,他質問洛痕:“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張言心中暗喜,哈哈,這箏妃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諱,怕是落不得個好!這下看還有誰能保得住鬆琴這個臭丫頭!
洛痕看到一旁的鬆琴完好無損的站著,提起的心落了下來。她這才轉過頭對君臨風說:“我想幹什麼?應該是你想幹什麼吧!君臨風,我都快要死了,我不會礙著你北國什麼的,你派人全方位監視我這個廢人也就算了,你為何還要想方設法的除掉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