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一直安靜沒有說話的洛痕開口了。
君臨風轉過頭對上洛痕冰冷的眼眸,他心裏莫名的塞著慌:“箏妃還有什麼話要說?”
洛痕費力的站了起來,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滄煙,君臨風開始緊張,他真怕滄煙不管不顧的傷害洛痕。
當洛痕李滄煙隻有一米遠的時候,君臨風護在她身前,他對洛痕說:“箏妃要對賢妃說什麼,站在這裏說就好。”
滄煙眼中還有淚,她袖中的手抓緊,還真是緊張啊。
洛痕拉著君臨風的手,她說:“臣妾不怕,有皇上在身邊護著呢。”
君臨風心中湧出苦澀的喜悅,他將洛痕的手握得很緊,我會護好你的,君臨風在心中說。
“啪!”又是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未央殿。
君臨風瞪大眼睛,滄煙嫵媚的眼中翻滾著強烈的恨意,她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被洛痕打的右臉。
洛痕打得很用力,洛痕打得很解氣,她笑著對滄煙說:“抱歉呢,我現在不能死,我也不想死,賢妃若是真恨不得我立刻就死了,賢妃努力找機會下手吧。”
滄煙感受到來自君臨風的強烈警告視線,她整個人都是苦的,她呆呆的說:“箏妃說笑了,我不敢的。”
“嗬嗬。”洛痕像是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般,“賢妃有什麼不敢的?成功了,你解恨;失敗了,也不過是思過而已。”
君臨風臉色陰沉,他將洛痕的手抓得死緊:“不要說了!”洛痕這是再怪他,可是她有什麼資格怪他呢!
君臨風渾身低氣壓,他吩咐道:“你們都給朕出去!”
護衛帶走蘭兒的屍體,逃也似的離開了未央殿。
青木對滄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說:“賢妃娘娘,請。”
滄煙看著君臨風,她在心裏對自己說,他轉過頭看她一眼,她就決定不恨。可是君臨風自始至終都隻看著洛痕,她無聲的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滄煙頭也不回的走出來未央殿,君臨風,我也是有驕傲的!
君臨風一把將洛痕抱了起來,將她摔在床上,他單手扣住洛痕的雙手,黑曜石一樣的眼睛越來越幽暗,於幽暗中噴出火焰,他說:“洛痕,你到底想幹什麼!”
洛痕躺在床上,不掙紮不反抗,冷冰冰的像沒有生氣的瓷人,她說:“臣妾什麼也沒有做啊,乖乖的呆在未央宮,哪裏也沒有去,乖乖的等著皇上來臨幸,誰也沒有想。乖乖的喝著藥,沒有一碗被倒掉。乖乖的用著早膳晚膳,沒有挑食。”
君臨風心悶著難受,他說:“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問你為什麼要挑釁滄煙!”
洛痕嘴角彎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她說:“臣妾隻是答應了皇上,不能死啊。還是說,皇上認為臣妾可以死了。”
君臨風洛痕撈進自己懷裏,用力的抱著,他把頭放在洛痕的頸項,嗅著洛痕身上清冷的香氣,他說:“痕兒,不要這樣對我說話,不要冷冰冰的看著我,不要拿自己的命和我賭氣,好麼?”
洛痕沒有回應君臨風的擁抱,她聲音淡淡的說:“臣妾不敢。”
君臨風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可是他仍然聽到自己冷靜的聲音:“洛痕,你不要拿你自己來威脅我,這很愚蠢。”
洛痕說:“我怎麼可能威脅到你呢,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君臨風的手鎖住洛痕的臉,黑曜石的眼睛看著洛痕冰冷的眼睛,他說:“洛痕,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真心。”
洛痕的嘴角勾出淺淺的笑容,慢慢的笑容變大,她就真的笑出來了,冷冰冰的眼中也閃動著光彩,君臨風被洛痕一點一點的驚豔。
然而從洛痕口中冒出來的話卻那麼傷人:“君臨風,真愛遊戲是不是很好玩?你奪走我的自由,奪走我的自尊,奪走我的驕傲,奪走我的身體還不夠,你還要奪走我冰冷的心髒嗎?”
洛痕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她說:“君臨風,我認輸了行不行!我認輸了行不行!”
第一滴眼淚掉了出來,心中的委屈和苦悶仿佛都得到了宣泄,洛痕雙手抱著自己膝蓋,頭放在膝蓋上放聲的痛哭,眼淚透過衣料,溫暖了她的皮膚。
君臨風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看著痛哭的洛痕,喉嚨好痛好難受,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比喉嚨更痛的是他的心,即使一個人哭得聲嘶力竭,也不願意讓他抱著她給她一個依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