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燈隨著水流緩緩的流動著,暗生靜靜的將洛痕攬入懷中,不言也不語。
洛痕在心底歎氣,她開口道:“抱著很舒服?”
暗生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很舒服。”
洛痕的耳根微微泛紅,她假裝咳嗽一聲,說:“舒服的話你就繼續抱著吧。”
“嗬嗬。”
暗生的笑聲傳進洛痕的耳朵裏,洛痕懊惱的抿了下嘴,她如今可是君臨風的妃嬪,以前能夠隨意說的話如今礙於身份,都已經說不得了。
暗生放下遮住洛痕的手。
洛痕眨了眨眼睛,她問:“剛才你不願意讓我看見的是什麼?”
暗生默然不語,隻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眼中情緒的流露罷了。
洛痕笑著說:“你不想讓我知道就算了,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暗生說:“你活不了多久了。”
洛痕也不介意暗生說話直接,她反而興趣盎然的問:“那你是想要告訴我什麼嗎?”
暗生搖了搖頭。
洛痕說:“你的生活還是一樣的無趣。”
暗生說:“你的生活也一樣。”
洛痕輕笑:“說得也是。”
暗生低頭看著洛痕,他問:“你很開心?”
洛痕點頭:“見到故友,很開心。”
暗生說:“故友,是指吾?”
洛痕點頭。
暗生說:“前不久在南國,你差點殺了吾。”
洛痕點頭。
暗生笑了,他邪異的紅眸生動起來,他說:“就在剛才,你差點死了。”
洛痕:“嗯。”
暗生說:“你還是很開心?”
洛痕反問:“為什麼不呢?”
暗生說:“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洛痕反問:“你又為什麼會在這兒?”
暗生說:“吾在這兒看一個人。”
洛痕將目光轉向河渠的河燈,她說:“我在這裏看一河燈。”
暗生問:“燈有什麼好看的?”
洛痕反問:“人又有什麼好看的?”
暗生想了想說:“吾看的人長得很好看。”
洛痕的臉就紅了。
“主子,我找到竿子了!”鬆琴興奮的聲音從樓閣的轉角處傳來。
洛痕望向聲源處,鬆琴拿著長竿子跑了過來,她一見到洛痕身邊的人時,神色大變,一把長竿就攔在了洛痕與暗生之間。
鬆琴快速將洛痕護在身後,她杏眼圓瞪,眉目威嚴:“不許傷我家主子。”
暗生見鬆琴的動作一氣嗬成,心中讚許,他說:“你的丫頭好像很怕吾。”
暗生一臉風輕雲淡的神情讓鬆琴更加警惕。
洛痕在鬆琴身後,慢悠悠的說:“這說明你很厲害,你該高興。”
暗生笑了,他說:“一個丫頭認為吾厲害,吾為什麼要高興。”
洛痕也笑了,她說:“我們家鬆琴可不是普通的丫鬟。”
鬆琴聽到主子的話,羞惱道:“主子,現在是打趣我的時候嗎!” 要知道站在她麵前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皇,若是真與魔皇打起來,她那是分分鍾領便當啊!主子,你還是趁機快跑吧。
暗生對鬆琴的戒備熟視無睹,他問:“你想要喝酒嗎?”
洛痕眼睛亮了,片刻亮光又熄滅了下去,她說:“我的身體不能飲酒。”
暗生嗤道:“反正都是要死的,痛痛快快的陪我喝一場又何妨。”
洛痕笑容揚起,目光明媚,她說:“酒不好不喝。”
暗生也笑了:“暗閣的珍藏。”
洛痕說:“事不宜遲。”
鬆琴放下長竿,聽主子和魔皇的對話,就知這兩人關係匪淺,真是白讓她心驚肉跳一陣!
暗生趁鬆琴放鬆的片刻,身手鬼魅的繞到她身後將洛痕帶走。等鬆琴反應過來就隻聽到空氣中回蕩著暗生的話語。
“你的主子,我帶走了。”
鬆琴四處張望,哪裏還有主子和魔皇的身影,她來不及去暗歎魔皇絕世的武功,隻是拿著長竿在原地糾結,她是該去告訴北王這件事呢還是回承恩宮等主子回來呢?
莫澤慌不擇路的在縉雲城奔跑著,他的武功在夏國算得上頂尖,卻無論如何都甩不掉在他身後窮追不舍的青木。
莫澤心慌意亂,他若是被人給抓住,主子怕是有大麻煩!此刻,他也懊惱自己行事太過衝動,若是他真的被抓住了,希望那個被他推下水的箏妃娘娘沒什麼大事才好。
莫澤跑到一處清冷的宮殿,他回過頭看了眼追在身後的青色的人影,一時心煩氣躁,這個人煩不煩啊!
莫澤一個轉身,“砰!”的一聲響,他撞到一個月白色的人影。莫澤腳步踉蹌兩下,終究重心不穩的摔倒在地。
青木轉瞬及至,青劍出手,莫澤將與他一同摔倒在地的月白色人影抓在手中,擋在自己身前。青木看清楚那月白色的身影,沒有感情波動的眼睛瞪圓,出手的青劍強行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