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痕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場,君臨風冷聲道:“還不快照箏妃說的做!”
“是!”
須臾,百媚和鬆琴被四個婢女小心抬了上來,兩人都昏迷著,鬆琴的狀態比百媚的狀態好太多了。
百媚上半身的衣服濕漉漉的,她的衣服被拉得整整齊齊的,整齊得過頭了,讓洛痕忍不住懷疑,那衣服下是不是全是傷痕。
百媚的臉蒼白的可怕,長長的睫毛掛著水珠,雪白的脖子上有衣領都遮不住的淤痕,她的手很幹淨,手背上帶著水珠,像是被匆忙洗過。百媚表現的生氣實在是太微弱了,微弱到洛痕幾乎以為她要死了。
洛痕看著這樣的百媚,腦中一片空白,從她第一眼見到百媚起,百媚就是個生機勃勃的人。她笑容燦爛,眼神明媚,就如她的名字一樣,她整個人百媚橫生。
君臨風感受到洛痕身上散發的冷寂氣場,他甚至不敢去看她臉色。他看向月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月九心中也有些吃驚,她是想好好教訓這兩個丫頭可沒想到她們會被教訓成這個樣子,到底是誰下手這麼沒分沒寸的!但是不管怎樣,都是她手下的人下的手,她不能對洛痕退一步,月家也不會允許她對洛痕退步的。
赤木見到洛痕被抬上來的時候,向來無神的眼神突然冒起了劇烈的火光,他在君臨風還在質問月嬪的時候,就快速的來到百媚身邊,為他檢查身體。
“胸腔肋骨折斷兩根。”
“手腳全部被人用內力折斷,接得不好,要重新打斷接一遍,不然手腳骨頭會長歪。”
“手指裏插的鋼針得盡快取出來,不然雙手會廢掉。”
“手臂上的鞭痕得盡快上藥。”
“渾身發燙,腦袋冰涼,傷寒。”
“衣服濕透了,得盡快換掉。”
赤木沒一句話都平板得沒有感情,然而在他胸中卻燃起了滔天的殺念。他一把抱起暈倒的百媚,對君臨風說道:“再拖就來不及了,人我帶走了。”
他還不等君臨風表態,就抱著百媚消失在夜色之中。
洛痕的心被赤木的話一刀一刀的割著,她本來不想得罪月家的,是不是因為她快死了,所以她讓人特別沒有危險感?是不是君臨風名為寵愛實則監禁的做法讓人覺得沒有任何勢力的她特別好欺負?
病虎被拔掉了利爪就連貓都不如?
洛痕冷厲的目光看向月九:“月嬪,你要給本宮一個說法。”
月九被洛痕的目光攝得心都被提了起來,她說:“我的侍女處罰得太過分了一點,若百媚姑娘有什麼不測,我會將我的侍女交由箏妃處置,如何?”
洛痕看著月九,她說:“就這樣?”
月九屏住呼吸,她看向洛痕,沉下氣來問洛痕:“那箏妃想如何?”
洛痕突然把目光轉向君臨風,君臨風也被洛痕那困獸一搏的眼神給驚住,他的心跳加快,不詳的預感在心頭越演越烈。
“皇上,你覺得如何?”
君臨風嗓子啞得緊,他本來想說月嬪的處理方法很合理可不知為何這句話說不出口。
洛痕目光直直的看著君臨風,不準他有任何逃避。
君臨風皺著眉說:“箏妃為何這樣看著朕?”
洛痕說:“臣妾隻是很想知道皇上會做怎樣的裁決。”
君臨風說:“那依箏妃之見,朕該如何裁決?”
洛痕說:“臣妾不敢妄想幫皇上做裁決,不過若是皇上問臣妾的想法,臣妾的想法是雲來殿所有的侍女都為臣妾陪葬。”
“為臣妾陪葬”這五個字入耳,君臨風心神為之一震。
月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臉色難看的說道:“箏妃,你不要太過分了!”除去她宮裏所有的侍女,無意於斬斷了月家的一隻手臂,她怎麼敢提出這麼狂妄的事情!
洛痕淡淡的看了月九一眼,她說:“這隻是本宮的個人想法而已,皇上不見得會同意。”
月九看向君臨風,她條理分明的說道:“皇上,箏妃這個要求真是太過分了,是那兩個婢女對臣妾無禮在先,臣妾才會出手管教她們的。那百媚出言辱罵臣妾,還向臣妾撒奪命散這種要命的東西,臣妾兩個丫鬟就中了她惡毒的花招。臣妾宮裏的丫頭個個姐妹情深,那個百媚害了臣妾的丫頭,也許才會被臣妾的丫頭過分的折磨了吧。但就這樣,要讓臣妾所有的侍女都去死嗎?皇上,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