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看到洛謹的時候,心中微微有些吃驚,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驚訝,隻是在猜測洛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想來想去,洛謹會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怕是在君臨風了。
洛謹走進房間,他語氣溫和道:“想不到謹竟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君臨風看了看房間裏用來計時的水滴竹筒,他說:“你來得並不晚。”
洛謹在君臨風的示意下,靠君臨風右手方向坐下,他看到坐在君臨風身邊的洛痕時微微有些吃驚的問:“安樂,你這頭發?”
洛痕笑著道:“為了不引人注目,我特意染的,哥哥可覺得還好?”
洛謹的心瞬間被洛痕那一聲哥哥給打動,他忙說道:“好,好看極了。”
淩墨看向洛痕,剛才他還在默默的猜測洛痕的身份,畢竟黑發和白發,反差還是很大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是那個在北國大殿上羞辱過他的安樂公主。
淩墨用餘光瞄了下悠閑喝茶的滄煙,滄煙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和他正是觸碰過,滄煙對他的不緊張不在意,讓淩墨都錯以為那次在梅園的所談的交易隻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滄煙察覺到淩墨的目光,她眼神冷淡的掃了淩墨一眼,就這一眼讓淩墨確信,滄煙是記得他們交易的。
自梅園一別之後,淩墨就在尋找結果洛痕的機會,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無論他怎麼尋找,他的人根本不能近洛痕身百步以內,君臨風實在是把洛痕看得太嚴實太滴水不露了。淩墨本來打算放棄掉他與滄煙的交易了,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君臨風這次竟然把洛痕帶出來了,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元宵佳節,城裏的百姓都到街上來看花燈了,人多事忙的,最容易找機會下手,最重要的是這次君臨風並沒有帶多少侍衛出來,真是天助我也。
君臨風見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開口道:“這次元宵,風同時接到了墨和謹兩個人的邀請。”
淩墨和洛謹的目光對上又移開,彼此都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君臨風像沒有看到淩墨與洛謹之間的暗流湧動一般,繼續說道:“風想,自己無論單獨赴哪一位的約都不太好,所以風就自己作為東道主,同時邀請墨和謹來這凡人酒樓會麵了。還請兩位不要見怪風的擅自做主。”
淩墨和洛謹同時搖頭。
淩墨說:“是墨沒有想起謹兄,謹兄不要怪墨才是。”
洛謹心中小人冷笑,他說:“謹怎麼會怪墨弟,是謹一心想見安樂,把墨弟給忘了。”
君臨風笑著說:“你倆也別誰怪誰了,這不是都來了嗎?”
淩墨在心裏暗罵,老狐狸!
淩墨單獨邀請君臨風,就是想要洛謹對君臨風起疑心,不管洛謹是不是相信君臨風,他都要在南北同盟之間埋下一顆疑心的種子,卻沒想到君臨風竟然來陰的啊,不僅邀請了洛謹,還帶來了自己的寵妃,這完全就是一副玩樂的模樣,無論他怎麼造謠,洛謹怕是都不會往北國想要與夏國聯盟這邊想了。
洛痕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望了過去,對上菊書仿佛包含了千萬句話的眼神。洛痕衝菊書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菊書感動了,主子這是在跟她說,沒關係,照顧好自己就行。
蘭棋一直用餘光再看洛痕,她總覺得自己是沒臉見主子的,畢竟比起菊書和鬆琴,她是真的對主子起了反叛之心,對恩重如山的主子起了殺意,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蘭棋總覺得自己比之畜生,也差不了多少了。
蘭棋是慶幸的,畢竟她現在跟的主子雖然不能給她想象之中的愛情,但他並不再與前任主子為敵。
洛痕有些無聊的聽著桌上三個男人的誇誇其談,明麵上他們說天說地,其實都包含了各種刺探,這三個人都是機鋒高手,因為都是高手,所以說的都是廢話,沒有營養沒有價值。
洛痕很想打哈欠,可是她忍住了,她若打哈欠了,就是對在場三個男子赤裸裸的蔑視啊。
洛痕能忍,滄煙卻不能忍,她透過窗子看著街道上熱鬧的場景,有些按捺不住,有多少年沒有好好的逛過熱鬧的葉城了,上一次還是她十五歲那年,君臨風帶她逛葉城街道,他還為她買了一個精致的麵具,那個麵具被她放在匣子裏,好好的保存著。
滄煙說:“外麵那麼熱鬧,好想去逛逛。”
君臨風對上滄煙渴望的眼神,又看了看洛痕明顯沒有精神的模樣,他問洛痕:“痕兒,你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