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風見兩人猶掛淚痕,心中頗有感觸,痕兒看人還是很清楚的。
洛謹說:“北王,謹想帶走鬆琴這丫頭,不知可否?”
君臨風轉過頭對洛謹說道:“鬆琴是痕兒最喜歡的丫頭,你帶走她痕兒會很寂寞的,就讓她留在縉雲城陪著痕兒吧。”
洛謹說:“北王這做法未免太過分了吧,鬆琴還是一位水靈靈的姑娘,北王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私欲將鬆琴困死在縉雲城。”
君臨風霸道的說:“鬆琴是痕兒的丫鬟,痕兒的就是朕的。朕想要如何安排自己的丫鬟輪不到南王插手。”
洛謹麵色不愉的看著君臨風,卻不再說話。
君臨風懶得理洛謹,他吩咐青木道:“把鬆琴帶回七彩閣,好好照看。”
青木低頭回到:“屬下遵命。”
君臨風的目光落到赤木身上,陡然變得淩厲:“自己去刑堂。”
赤木苦著臉應到:“是。”
赤木和青木退下了,洛謹看了一眼幾乎變成廢墟的承恩宮,不由感慨道:“上一次,謹來的時候,這裏還華美得不似人間,那時候,謹也不會想到幾日時間,就可以是滄海桑田。”
君臨風不看承恩宮,他直直往偏殿走去,當初他把這裏命名為承恩的時候,是想洛痕時時刻刻記住在這縉雲城,她能有什麼樣的地位完全是承了他君臨風的恩。
君臨風想,不是洛痕太不識好歹,是他太自以為是,他以為的榮譽和愛隻不過是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的枷鎖和鐵鏈。
君臨風踏進偏殿,見到那一尊水晶棺木,他一直以為他們會有很長的時間在一起,雖然他不曾對洛痕開口說過,可是他心裏已經許了洛痕一輩子。就算今生今世他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也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從知道洛痕傷勢的那一刻,君臨風就在後悔自己沒有抓住淩奈。君臨風不斷的讓人在神宿大陸尋找靈藥,各類藥材源源不斷的送進北國的皇宮,他廣發招賢榜,招納天下名醫,即使有別國的探子趁機而入,他也從未斷過招賢榜。
君臨風寧願多費心查一下那些名醫的背景,也不願斷了洛痕的一線生機。他的用心他從未給洛痕說過,他是男人,他保住自己的女人難道不應該嗎?
君臨風想,他就是太過不在乎洛痕心中的想法,所以讓他們在一起的短暫時光總是磕磕絆絆,吵吵鬧鬧。
君臨風大手放在水晶棺木上,他看著棺木裏洛痕的屍體,他心裏問,痕兒,和我在一起,你覺得委屈嗎?
洛謹走到水晶棺木麵前,他難以置信的道:“這是安樂?”
君臨風輕聲:“嗯。”
洛謹搖頭,他說:“這被燒得麵目模糊的,怎麼確定是安樂?”
君臨風說:“仵作檢驗過,這這具屍體年齡在20歲到25歲之間,全身經脈受損,心口上方有一處劍傷,體內有痕兒用過的藥物殘餘,承恩宮裏有那麼多屍體,都是先被殺害後被燒毀的,唯有這一具是煙塵入肺中,被火活活燒死的。”
洛謹踢了一腳偏殿的椅子,他麵色猙獰的道:“到底是誰心腸這麼歹毒,要如此折磨安樂!”
君臨風說:“朕也想知道。”
洛謹冷笑道:“北王是想跟謹說,安樂死了這麼些天,北王一點線索也沒有查到?”
君臨風深吸一口氣,他說:“痕兒三天後下葬皇陵,南王要來痕兒的葬禮嗎?”
洛謹咬牙切齒的道:“三天後,北國若是不能給本王一個交代,南國和北國的同盟就算廢了。”
君臨風問:“洛痕費盡心機要南國和北國和平共處,南王要想清楚。“
洛謹說:“本王想得很清楚,就算傾盡南國之力,本王也要為安樂討回一個公道。”
是夜已深,大火過後的承恩宮,燈光昏暗,陰風陣陣。
守在承恩宮偏殿的侍衛有些害怕的看著烏黑破敗的承恩宮。
其中一個侍衛說:“唉,你說這承恩宮冤死那麼多人,會不會有鬼啊?”
另一個侍衛說:“別瞎說,這世上拿來那麼多神神鬼鬼啊,就算有,這縉雲城可是天子呆的地方,皇上的龍氣籠罩著縉雲城,那些魑魅魍魎也不敢來犯。”
“拿命來~”
侍衛們神情緊張起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有啊,原來不是我幻聽。”
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侍衛們的麵前,那猙獰的鬼臉嚇的那些侍衛哇哇大叫,那紅衣揚起一把白色粉末,那些侍衛就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