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長歪(1 / 2)

四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寶寶從什麼都不懂的小包子變成了能蹦能跳的小團子,比如名滿瓏城的青樓柳樓變成了文人一擲千金附庸風雅的茶樓洛樓。再比如曾經威震一方的夏國幾近亡國。四年的時間也不會改變什麼,例如到現在還未醒來的洛痕。

北國大軍兵臨城下了,瓏城的文人士子不思救國,多在洛樓陪著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潑墨賭茶。他們喝酒作對子吟著“國破山河碎”的詩,醉在椅子上聽茶樓的姑娘唱著豔情的曲子。

八個人抬著一台黃色的軟轎來到洛樓,從洛樓另一側的門進去。

孫夜站在洛樓二樓的窗外,他問賀明浩:“賀公子你可看見剛才那頂黃色的轎子了?”

賀明浩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說:“看見了,這麼氣派的轎子讓人想忽視都難啊。”

孫夜說:“夜若沒看錯的話,那頂轎子的標誌好像是逍遙王府的標誌。”

賀明浩冷笑:“嗬,孫二公子沒看錯,那就是逍遙王府的標誌!”

孫夜疑惑的道:“難道這逍遙王是洛樓背後的主人?”

賀明浩說:“孫二公子是真裝糊塗呢還是假裝糊塗呢?這逍遙王是不是洛樓背後的主人我不知道,不過這瓏城的老百姓都知道逍遙王和這洛樓關係匪淺。孫二公子難道不知道逍遙王妃是洛樓樓主的妹妹嗎?”

孫夜嗬嗬笑著:“說來怕是要讓賀公子見笑了,四年前,夜在丹園會柳仙姑娘一事被家父知道後,關了一個月的禁閉,夜又是個無心世事的人,所以那一個月之間發生的事情,夜都不是很清楚。”

賀明浩看著明清目秀的孫夜說道:“一顆不入世的心偏偏生在官宦之家,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孫夜笑著說:“人生多得是生不由己。”

賀明浩興趣盎然的問:“在入世與不入世之間你選哪種?”

孫夜說:“這有得選嗎?我已在紅塵之中。”

“哈哈。”賀明浩喝掉杯中的酒,他說,“既然如此,你就該丟掉你那脫俗的毛病。”

孫夜說:“夜身陷紅塵之中無法擺脫,這並不意味著夜隻有醉心紅塵這一條路啊。賀公子,你太極端。”

賀明浩玩著手中的酒杯,他低著眼皮,微眯的眼睛中泄露出光芒,他懶散又狷狂的道:“世間安得雙全法?”

孫夜對麵前的賀明浩警惕起來,他說:“賀公子今日好氣魄啊。”

賀明浩問:“嚇到孫二公子了?”

孫夜搖頭道:“沒有,夜隻是有些吃驚。於賀公子相識四年來,夜似乎從未了解過賀公子。”

“嗬嗬。”賀明浩笑著說,“孫二公子與賀某相識最初,就對賀某極為不屑,又怎會想要認真的了解賀某呢?”

孫夜臉發燙,他說:“賀公子言重了。夜對禮尚往來之道向來遲鈍,沒想到夜的所作所為竟然讓賀公子有這樣不舒服的感觸,還請賀公子見諒。”

賀明浩站起身,他說:“有什麼好見諒的,到最後能陪我出來喝酒的就隻剩下孫二公子你了。”

孫夜說:“賀家如今的處境,夜能幫上什麼忙嗎?”

賀明浩笑著說:“太子生死不明,樹倒猢猻散,賀家作為最主要的太子黨會有今天這樣的處境,也沒什麼好讓人可惜驚訝的。賀家的忙,孫二公子一個人可幫不起,孫二公子有這份心就夠了,我賀明浩承你這份情。”

孫夜坐了下來,他說:“你說孫家和賀家在朝堂之上明爭暗鬥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國都要滅了。”

賀明浩說:“這不是還沒滅嗎?”

孫夜說:“如今的夏國就隻剩下一所瓏城,與滅國有什麼區別。”

賀明浩說:“沒什麼不好的,我其實很想見一見傳說中戰無不勝的北王君臨風長什麼樣子。”

孫夜點頭,他說:“我也想,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說書的說的一樣,有三頭四臂。”

“哈哈。”賀明浩大笑,他說,“我們來喝酒!”

淩奈抱著寶寶下了軟轎,寶寶就扭動著身子說:“蝶蝶,寶寶要下地自己走!寶寶是男子漢,寶寶要自己走路!”

淩奈寵溺的笑了笑,他將寶寶放在地上,說:“好好好,寶寶懂事了,真乖!”

寶寶一下地就邁著小短腿跑起來,邊跑他還邊回頭看著在他身後悠閑走著的淩奈,笑嘻嘻的說:“蝶蝶,蝶蝶,我們來比賽好不好?”

淩奈笑著問:“寶寶要和爹爹比什麼?”

寶寶說:“我們比誰先到大爹爹那裏!”

淩奈無奈的搖搖頭,他笑著問:“你輸了那麼多次還不夠,還想輸?”

寶寶將下巴高高的抬起,他用蔑視的小眼神看著淩奈:“這一次寶寶不會輸的,寶寶可有很認真的學輕功!”

淩奈想到文疏跟他說,小王爺學東西可認真了,每天早上不用下人請就自覺去了練武場,練輕功摔得鼻青臉腫也不哭,看得王府裏的下人們心揪一揪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