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將你劃成兩半殺掉,還是讓你流血而盡而死呢?”說著又一陣詭異的笑聲在回廊回蕩,回廊已經一片昏暗,周圍的任何東西都看不清,仿若剛才的竹林和回廊都被吸入了這片詭異的昏暗般,壓抑的氣息直抵人心。
蘇雲欣顫抖著身子,張著嘴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了,她閉著眼感覺到指甲慢慢嵌入她脖頸的撕拉聲,這時,耳邊忽然想起了一陣耳熟的聲音。
“蘇姑娘嗎?”
剛才快要蔓延至全身的窒息絕望感因為這陣熟悉的聲音得以有些消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蘇雲欣拚盡全力張著嘴巴喊道,“救,救我。”
恍然間原本昏暗的走廊忽然間便變得明亮起來,周圍的竹林慢慢出現,猛然間出現一雙修長卻又帶著繭子寬厚的手,那手一把拉過她的身子,蘇雲欣能感受到充斥著她整個身子的陰冷感漸漸褪去,像是忽然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剛才的壓抑感瞬間消失。
“謝,謝,謝謝你,你救了我。”蘇雲欣舌頭仍舊還在打結,她還未完全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隻能一個勁的抓緊救她的人的衣襟,身子不住的往對方懷裏鑽。
“蘇姑娘。”說話的人麵色有些不自然,他有些局促的看著懷中的蘇雲欣一個勁的往他懷裏蹭,屬於女子的溫香不住在他鼻尖繚繞。
“謝謝你,我,我,沒事,沒事了。”蘇雲欣嘴裏不住的呐呐說著,身子卻依舊緊緊貼在對方的胸口處。
“本殿下還以為你急衝衝趕過來所為何事。”說話的人正是北門逸,他閑散的搖著羽扇,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慢過來,一襲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他彎著唇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
“殿下。”抱著蘇雲欣的人正是白寒,他見北門逸過來,側過身子微微對北門逸行了個禮,那俊朗的臉越發不自然。
北門逸掃了一眼白寒懷中還在不住的發抖的蘇雲欣,促狹著狹長的鳳眸笑道,“看樣子,蘇姑娘受的驚嚇不輕。”
白寒抿了唇,垂眸看了一眼懷中此刻如同急需保護的小孩子般的蘇雲欣,他剛才聽見蘇雲欣一聲驚呼便立馬用輕功趕了過來,看她的樣子若她晚來片刻恐怕情況會更糟,他捏緊了手指尖。
“殿下,既然蘇姑娘受到了如此大的驚嚇,那屬下便先找個大夫過來替蘇姑娘把把脈。”白寒躬身道。
北門逸如同狐狸的麵容在白寒身上掃視了一番,他搖著羽扇閑散的慢慢說道,“這事自然用不著你來做,還是說,你現在心裏也擔憂的不行必須自己親自去做?”他微挑俊美的眉頭,嘴角意味深長的笑意越濃。
白寒自然聽出了北門逸話中的試探,手指尖捏的泛白,他垂著頭蠕動著嘴唇剛想說話,北門逸搶先笑著開口,那狹長的鳳眸半眯,“你別忘了當初你來到本殿下身邊發過的誓。”
刹那間白寒的眼眸頓時瞪大,他抖著嘴唇,一些片段在他腦海中迅速閃過,發瘋的男子,哭鬧的小孩,還有笑的陰狠的女子,這些畫麵在他腦海中不停的交叉閃過,每一幕都如同利刃刺入他的心底深處,讓他喘不過氣來,一雙修長的手的畫麵驀然在他腦海閃過,他的手指尖已經有血溢出,他終是閉了閉眼,麵上的不自然已被素日的冷然替代。
“二弟,這女子似乎受到了些許驚嚇,不介意的話,能讓你醫術好的手下替她把把脈嗎?”北門逸嘴角噙著一抹滿意的笑,從白寒手中接過蘇雲欣,並未看蘇雲欣一眼,轉身衝身旁的北門卿笑意吟吟的說道。
“太子都已經發話了,自然是沒問題。”北門卿今日著了一襲玄色的長袍,腰身的束帶是一如既往的黑色,將那俊美的麵容襯得有幾分陰寒,他對身後跟著的幾個手下擺了擺手,那幾個黑色衣裳的男子便上來接過了蘇雲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