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哥!”
陳君然十分興奮,老遠就叫了景天。
景天身上還披著紅,很是惹眼,就先把身上的東西拆下捏在手裏,才快步走到三人跟前。
“久等了吧,繁文縟節太多,我也無可奈何。”
陳君然立刻搖頭,“沒有沒有,巴不得遊遍晉安城,這是萬分榮耀之事,何來久等一說?”
李言卿附和陳君然,後道了恭喜,“恭喜李兄,不知李兄都答了些什麼?”
總有一種感覺,景天以超別人數倍的速度進步。
縣試時,在一個縣的讀書人中排得案首。
鄉試時,在一州學子中斬獲亞元。
會試時,麵對全國舉子,排名第四。
待到了殿試,竟能得皇帝禦批,中了頭名狀元。
這讓李言卿特別好奇,景天的答卷都寫了什麼。
除了景天當時縣試時的時務策文章,李言卿就沒見過景天其他文章。
不過想來,縣試就能寫出那等論述精道的文章,後麵一路直上也在意料之中。
景天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李言卿的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其實算變相的作弊。
若他原本生在此間,從沒受過前生的教育,而是從小跟著先生之乎者也,讀爛了一本又一本的儒家經典,也許他的策問文章就不存在什麼論述精道,不過是老生常談毫無新意。
能得這個狀元,不是因為他文采出眾,而是他字裏行間對華元帝投其所好。
華元帝是曆史上唯一一位沒有實行抑商政策的皇帝,登基以來,商人的地位與處境都好上許多,就能看出其的想法。
□□的人一般自傲,景天在文章裏很委婉的一邊捧一邊論證,說的又全是實話,並非無腦誇,讓華元帝相信,黎國將會在他手裏成為空前絕後的盛世。
想來是馬屁拍對了,才讓華元帝欽點他為狀元。
“我在文章裏,就是寫了一些見解而已,或許是我運氣好,就中了這個狀元。”
陳君然麵露羨慕,“嘖嘖運氣好能中狀元?那得多好的運氣?”
半夏道:“都在說景郎,你們二人呢?”
此前注意力一直在景天身上,現在才想起問李言卿與陳君然如何。
李言卿歎息,“唉……我等運氣不如李兄那般好,文采見解也不夠,排名直落到末尾,不知能不能謀個差事。”
“莫慌,四月還有朝考點翰林,爭取被點上,也能入翰林學習,無論日後能不能留館,晉升都比其他來得容易。”
陳君然哭笑不得,“話是這麼說,但我與言卿此前的成績都算不得上乘,還是不要奢望的好,隻想爭取分配一個官職。”
“唉……如此也好,想想那些落榜之人,我等已經萬分幸運了。”李言卿自我安慰一番。
當初他可是想在明山鎮做個土財主的,若不是偶然遇到景天在街上念書,他可能現在還在明山鎮待著,根本不可能成為進士。
心中的鬱悶,隻是因為自己與景天的落差太大,一時有些失落。
無論如何,讀了十數年的書,如今也算給自己給家人一個交代了,無憾。
半夏提議去找家酒樓吃飯,慶祝十年寒窗終得願。
陳君然聽聞此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十年寒窗終得願,隻怕不合適,我前後攏共讀了十二年,言卿更是三歲識字。對全哥來說就更加的不合適了,他前後就讀了兩年,與十年寒窗根本不搭邊。”
半夏輕一跺腳,“找打,咬文嚼字鑽牛角尖好玩嗎?”
“哈哈哈我就這麼一說,不管它寒窗幾年,先吃酒再說!”
一行四人就約著去了一家酒樓。
無論在什麼地方,半夏都能很快的摸清楚地勢,三個男子倒是完全不操心,半夏說去哪就去哪,完全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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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一妙齡少女風風火火踏進門內,口稱要找她父皇。
宮人不敢得罪,隻得立刻去通報。
這少女是皇室唯一沒有成親的十公主,名黎懷玉,小字清華,性子與華元帝如出一轍,華元帝對其相對偏愛一些。
通報後,黎懷玉進門匆匆給華元帝行了一禮,就開門見山道:“父皇,你何時就說要給小十招婿,許久也沒有中意的人選,今日小十在東門街見到了新科狀元,自古有榜下捉婿的說法,父皇將那狀元給小十捉來做駙馬如何?”
華元帝看著黎懷玉,道:“不行,你選其他人吧。”
見華元帝十分幹脆的拒絕,黎懷玉一愣,反問道:“為何不行?那李全儀表堂堂,能中狀元自然文才出眾,父皇難道不中意他?那又為何禦批他為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