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婚禮日期,裴向薇將自己關在房裏,坐在窗戶邊出神望著天空,還沒告訴裴鳳嬌她唯一的女兒就要結婚了,裴向薇又害怕讓裴鳳嬌知道,必竟這條路不是裴向薇願意選擇的。
下午三點時分,裴向薇接到金銘羽的電話,要她去Mary酒吧,說是為了慶祝她最後單身時刻。裴向薇想了想,與其一個人瞎想,不如把情緒發泄出來。
Mary酒吧人流量還不是很大,裴向薇一眼就找到金銘羽,沒有第一次那樣的戒備,非常大方坐在金銘羽的前麵,倚著紅色沙發靠墊,瞅著金銘羽笑:“多謝你,我們以後會好好相處吧?”
金銘羽端起倒好的紅酒杯,對裴向薇宛爾一笑:“你說呢?大嫂。”
接過遞過來的酒杯,裴向薇輕輕喝了口,放在桌邊,垂下眼簾,哀傷在眼底流過,抬起頭望著擺著一張妖嬈臉的金銘羽,“把你的手伸過來。”
“幹嘛?”嘴上好奇的問,金銘羽還是把自己的手奉獻到裴向薇的麵前,他倒想看看裴向薇想做什麼?
裴向薇瞅著伸在她麵前的手掌出了一會子神,慢慢握住那張幹燥溫熱的手,咧著嘴笑道:“我們一定會相處很好的。”
“我怎麼瞧著你很不開心?”金銘羽疑惑的瞅著那張強笑的美臉,把他妖嬈的表情收回去,換成了溫柔臉,“不會是不想和金愷俊結婚吧?”
被猜到真實心思,裴向薇尷尬的端起紅酒喝了一大口,不自然的揮手:“怎麼會呢?能找到愷俊那麼好的條件,是我前世修多幾倍的德都不可能得到。”
“那你在苦惱什麼呢?”
金銘羽心裏很不舒服,把頭伸近裴向薇,近距離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和我比著如何?”
放大麵前的帥臉,是裴向薇第二次這麼近距離觀看,她不得承認金銘羽比金愷俊好看的多,可是,對她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更何況,她不會以貌取人。
“你和愷俊比什麼嘛。”裴向薇把麵前那張臉推離自己的視線,不再看金銘羽,故裝鎮定道:“酒錢你付啊?”
“你隨便喝,我還差你那點酒錢嗎?”金銘羽叫來兩瓶名貴的白蘭地,推到裴向薇麵前:“要不要來些節目?”
“什麼節目?”
為自己倒了一杯,裴向薇望著金銘羽,見他一句話不說向舞台走去,伸著頭與樂手交談,吉他手把手中吉他交給金銘羽,裴向薇樂了,金銘羽說的節目是彈吉他啊。
微笑著看向她這邊,金銘羽修長的手指撥動琴弦,美妙的音樂聲撩人心神,裴向薇端著酒懷,倚著沙發靠墊,一臉平靜的聽著傳遍酒吧的吉他聲。
仿佛,兒時又回來了,又見了喜笑怒罵的裴鳳嬌,又看見了舊時好友,她滿街巷竄跑,打破張家的花瓶,弄壞了李家的窗戶,躺在河岸上看日落。
吉他聲還在繼續,裴向薇一杯接一杯喝著白蘭地,她似乎忘記喝的是酒,以為這是能讓她快樂起來的蜜糖水,這一刻她不覺得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酒精已經麻痹了她的神經,把她的記憶往後拉回,所有種種不愉快全部都忘記掉了。
“喂?你還好吧?”
最後一個音符畫上之後,酒吧裏掌聲雷動,金銘羽把吉他還給樂手,朝裴向薇走去,本以為裴向薇會用讚賞的目光望著他,誰知道看到的卻是爛醉如泥的女人。
“還好。”裴向薇勉強睜開眼睛,扯著嘴角笑道:“彈完了嗎?哈哈,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麵的天賦。”
“真是搞不懂你,才一會兒就喝成這德性,你不怕明天結不成婚啊?”金銘羽拉起她的肩膀,望著雙頰緋紅的美臉,他有一刻鍾的怔忡,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種不是滋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