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卓翰凡心寒得如同整個人掉進了冰窖裏。雖然隻是個人的初步判斷，但如果真的是爺爺派人監視自己，自己以後又該怎麼樣去麵對所謂的家人？
——卓氏集團——
“卓總，這個是公司本月最新的報表，請您過目！”
“好的，放下吧。”卓翰凡整個人忙得焦頭爛額、暈頭轉向的，根本顧不得抬起頭應答對方，秘書放下文件後畢恭畢敬退了出去。這時候，敲門聲又響起，卓翰凡眉頭緊皺，似乎有點不耐煩——這會又是什麼事？！
“Comein！”
“卓總，車主查詢有結果了！”王特助風塵仆仆從外麵進來。
“請說......”
“隻怕這個結果......”王特助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難道說“你爺爺在提防你”嗎？
“是我爺爺吧？”卓翰凡平靜地說出這個結果。
“你......已經知道了？”
“嗯。”卓翰凡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裏五味雜陳。從窗外看出去，整個城市盡收眼底，有一種會當淩絕頂的感覺，可然並卵，這一切的榮華富貴感覺就像是自己偷來的一樣，而自己就是那個小偷，時刻被別人盯著、防著，生來的人生價值就是延續這個商業帝國的神話，做得好是理所應該，做不好就會遭冷眼甚至千夫指，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卓總，你先別多想，證據並沒有直接指向卓老。車主是卓老貼身司機的一個遠房親戚。”
“有什麼區別？”
“也許是別有用心的人刻意而為。”
“王，這算是安慰嗎？”卓翰凡拍了拍王健樹的肩膀，以示感謝，他的心意卓翰凡心領了。
“我說的是實話，卓總你想，如果卓老要防你，他大可不必吩咐人近身跟蹤，他安插在你身邊的親信不在少數，你在公司的一舉一動完全在卓老的眼皮子底下，他派人跟蹤你完全是多此一舉，反而會弄巧成拙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再者，卓老應該不會對你的私生活感到好奇，下班時間還要派人跟蹤你，除非你爺爺擔心你是個Gay之類的影響傳宗接代的事情。因此，我認為昨夜跟蹤你的人並非受卓老指使。”
卓翰凡聽了王健樹的一番分析，細細思考了一下覺得王特助說的完全在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都怪自己當時被憤怒和嫉妒衝昏了頭腦，影響了判斷力，真是汗顏——現在自己作為卓氏集團的唯一掌權人，能力也是得到爺爺認可的，隻不過是在處理公司股份一事上與爺爺產生了分歧，無礙大局，爺爺完全沒必要采用監控的手段對自己；退一萬步講，就算以後爺爺把浩凡喊回來了，也是輔助自己掌管公司，大不了最終公司一分為二，兩個都是爺爺的孫子，一個是明媒正娶的兒媳所生，一個是婚外情小三所生，爺爺沒有理由幫著“外人”提防自己的親孫。但是，如果說昨晚跟蹤自己的人不是爺爺派去的，那爺爺為什麼要在樓道裏偷聽我和王特助的通話？又或許偷聽的另有其人？卓翰凡百思不得其解......
“卓總？”
“嗯！”卓翰凡收回雜亂的思緒，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累。
“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下午還要召開一個高層會議。”王特助觀察到卓翰凡有點疲憊，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沒關係，習慣了。”
“好的，那我先出去忙，有事Call我。”
“好......王，等一下，竊聽器事件調查得怎麼樣了？”
“呃......卓總，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情？”
“說不定這兩件事情有關聯呢？——”
“竊聽器事件調查取證過程中遇到了很多難題，也沒有人證，仿佛安裝竊聽器的那個人會隱身術一般，神出鬼沒，沒有人見過他/她。”
“不可能......隻要是個人做的，就會露出蛛絲馬跡，要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個人隻可能是出入自如的我，而且那個VIP客房隻有我們卓家人才能進去，專門用作公事商議的地方，外人根本沒有機會更沒有鑰匙進入，就連打掃衛生的人也在你的監視下行事，隻有我和爺爺才有鑰匙......”——對！鑰匙！我之前怎麼會忽略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如果說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的話，那問題就出在爺爺那把鑰匙上！難怪我們一直查不到，如果我爺爺要去那個地方，根本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爺爺，難道說又是你？卓翰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的意思是問題有可能出在卓老身上？”王特助心急口快說出了這個答案，說出來後才意識到大為不妥，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王健樹隻好閉嘴默默打量卓翰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