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陸少好像很在意那女人呢!”她聳聳肩,抬起頭仰望著沈廷焯,滿眼的迷戀。當初,隻是恨顧嫣然害得她無法立足而搶了她的男人,如今,卻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這樣的迷人,任何女人在他身邊,都會心甘情願的迷失吧?
可是,她白曉冉絕不會隻甘心於迷失,她要的,必須是她的!
“陸少?”沈廷焯疑惑的反問,漆黑的眸光收斂了方才隱藏的深沉與強烈壓抑窒息的寂靜,轉而是溫柔繾綣。
“哎!”白曉冉疼惜的抱著他得脖子歎息,“你都忘了,他曾經是沈家的家庭醫生呢!”
“一個家庭醫生而已!”沈廷焯揚了揚眉,不甚在意的俯身,似乎所有的情緒,又都集中到了白曉冉身上。
陸彥之小跑著進房,跟著他的人立刻就消失了。
他把嫣然放在小床上,她的身子還在顫抖,呆滯的大眼睛是勉強撐著瞪著天花板,人丟了魂般沒有半分氣息,他看著這樣的她,一時竟是恐懼的不知該做什麼。好在,醫生得天性令他冷靜下來,他沒有精力顧及她的情緒了,此刻她渾身都是傷,最重要的是讓她繼續這樣下去很可能心髒病複發,她忍了太強烈的劇痛。
俯身蹲在床邊,慢慢挪過她腫的饅頭似的小腳,修長細白的手指在上麵按壓著尋找骨頭錯位得地方,在此期間,她隻是如原先般顫抖著,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疼的反應。她是忍的慣了,腦子裏還以為自己在那兒,竟如此也不發出聲音。
強壓下心痛的折磨,陸彥之深吸一口氣扶穩嫣然的腳,手掌手指同時用力。
“唔!”嫣然強忍著的呼出短促的聲音,陸彥之眼看著她的腳放鬆的傾斜,才長長得鬆了口氣,起身坐在她身邊,竟覺得渾身有點虛脫。
疼痛似是喚醒了她,嫣然睜著眼睛看向陸彥之,呆呆的大眼睛裏有了些光芒。蒼白的小臉兒腫的厲害,白曉冉抽了她兩耳光都在左臉上,清晰得能看到紅腫的指痕。如此也便罷了,可怕的是渾身都是傷,膝蓋胳膊上都有擦傷,脖頸到胸口,更是密密媽媽的可怕的青紫色吻痕。
陸彥之暗自抓緊了床單,他很難想象沈廷焯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那吻痕裏沒有曖昧,隻能讓他想到她承受了多強烈的疼痛。可是在他遠遠得看到她的時候,她沒有絲毫反抗,就那麼如同被拋棄的小寵物般蜷縮在那男人的胸膛裏任他發泄著獸性,折磨著她,卻還是那麼依賴,那麼強烈的渴望與他靠近。
真是個傻女人啊!傻女人。
“彥之……”她喚他,陸彥之便忙笑出來,勉強而別扭的擺著笑臉專注溫柔得看她。
“我看到他了……”她輕輕的說著,小臉兒上沒有因此升起笑容,剪水般的眸子裏卻藏著深深的疼痛,“他還活著……彥之,他還活著……”
“我知道,然然,我也看到了。”他俯身,拉過被子輕輕蓋住她的身子。雖然她渾身濕透了,他不希望她這麼睡著,可是,他想她休息了,別再想。
“彥之,別生氣,他活著,活著就好……”淚水,在她眼裏打著轉,她硬是笑著把淚憋回去,瞳孔漸漸的散開,她的唇片仍然在動著,卻沒有再發出聲音,他知道,有些話,她不是對他說,是對自己說。
“活著就好。”末了,她輕聲說著,笑容綻放,沒有歡樂,隻有無盡得苦澀和淒涼。
陸彥之伸出手,把貼在她臉上的頭發都撥開,手指忍不住就停在她腫起的小臉兒上,沈廷焯,是你不珍惜她,不是我不講兄弟情義!
“彥之,今天謝謝你……你救我。”她像是從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幹裂的唇片勉強啟動著,看起來那麼虛弱,蒼白得小臉兒已經泛了青色。陸彥之深知她心髒不好,深怕她心髒發病,隻好順著她說話“然然,沒事,你好好休息,睡一覺,好不好?”
“嗯!”她點點頭,卻說“我想洗個澡,彥之,你給我放水,熱一點……我冷。”
“好,我去給你放水。”陸彥之起身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浴室是透明的,他低著頭,壓抑著湧出的酸脹,他是男人,不能哭,此刻,無論多麼心疼,他都要給她支撐。陸彥之半跪著放好水,水溫恰好,才起身,回到臥室。
她已經起身,見他出來就笑了笑,其實她笑的特別真誠美麗,可陸彥之偏偏就是沒辦法回給她個笑容,他醜陋得扯了扯嘴角,看著她進了浴室,看著浴室的簾子拉下來,燈光裏,她纖細的身影像是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