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是服從命令聽指揮,上麵命令,下麵就能做到。”說這話的時候,項北山指了指自己的頭腦,他說的上麵就是那兒的意思。
這動作很有些特殊的效果,讓嫣然覺得自己是在同溫和的長輩說話,沒有了許多不必要的顧及。
“見到他回家的時候,短短的時間裏想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他為什麼回來,回來做什麼,是不是因為辦完所有的事情回來找我,我們以後要重新在一起嗎?甚至想到接小寶回來,如何和沈家交代。可是想到最後,看他,才知道自己是錯了。他是想要回房子,讓我從那兒出來。”清澈的眼眸裏升起層薄薄的霧氣,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有些涼意的茶,雙手尋找安慰般仔細的捧著水杯,把長長的睫毛埋在升起的水霧中,任那水霧打濕了她的眼瞼。
“北山哥你這樣問起來,我想起那會兒他挺怪異的,非要當天就把我攆出去。上樓把我的東西全部扔下來,我給他買的那些,他全部都掃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就覺得心也跟著東西碎的亂七八糟。他脾氣怪怪的,讓我出去,又去搶我的車開車送我。在路上,我從車窗裏看到他看我,想問他,就出了車禍。”每每聽嫣然的一句話,項北山都是隨之頷首,沉穩的麵孔裏並未因此透露出太多情緒。
“我是到現在還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心有不甘,無法釋懷。”她不安得揉搓著杯子,好像接下來項北山就會肯定的答複她,確實是她想太複雜。
可項北山隻抬起手,再次揉亂了嫣然頭整理齊的頭發。
“嫣然你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第二次。”嫣然重複著,突然就想起了沈廷燁,如果她記得沒錯,第二次見麵是“是沈大哥帶我去軍營,在軍艦上。”
“沈廷燁也許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帶你上軍艦吧?”他麵帶笑容凝視著嫣然那張困惑的小臉兒,表情上就露出了傻丫頭三個字,對待感情方麵她和沈廷焯是一樣的笨拙。
“沒有。”嫣然順從著他的話回答,項北山並不急於給嫣然答案,而是望著她,希望她想想,嫣然也就不再避諱自己的猜測,道出“我一直想,是不是因為沈廷焯。隻是他們都在軍營裏過,所以,也不能完全確定。”
“今天晚上我唯一能幫你的也許隻有這件事。我肯定,沈廷燁帶你去軍營,是為了完成沈廷焯的心願。我們那時都以為他離開了,而他過去最大的心願就是帶著你去軍營裏,上他最熱愛的軍艦。”原本沉寂的目光像是突然被注入一道光芒,嫣然抬起眸子欣喜又困惑得望向項北山,她又有了許許多多的問題,又發覺她有很多關於他的事情不了解,這樣的想法令嫣然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