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焯,謝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陸彥之深吸一口氣,輕輕將嫣然護在身後對沈廷焯溫和的笑著,然目光交錯瞬間,早已是火花四濺。
“老婆……”可是,沈廷焯卻像是完全沒有聽懂陸彥之的話,喚著嫣然的語氣溫柔中甚至帶著幾分哀求,英俊而充滿誘惑的麵孔柔和的令人渾身酥軟,他完全無視陸彥之的阻隔拉著兒子登上台複讀機般的說“兒子說,他也比較喜歡親媽。”側身而過,緊緊握住嫣然的手腕。
“所以,我們還是回家吧……”嫣然隻覺得手腕一痛整個人順著那股力道就被拉到台下,她跌跌撞撞如同失了魂般跟在那高大男人的身後,她嬌小的影子被遮擋在他的身影中埋藏在黑暗裏,可她一點都害怕,甚至連剛剛的心慌意亂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連她自己都不想承認的高興正在不受控製的無限製擴大,她不知不覺被甩上一輛車,車門關上的瞬間,她突然看到站在禮堂門口的陸彥之,像是被隱藏進陽光裏,看不清他的身影,唯有傷痛的雙眸落進她眼中,刺得嫣然心口生疼。
猛地清醒過來,車早已在沈廷焯的命令下嗖的竄出去。
“停車,停車!”嫣然怒喊著,但阿輝顯然沒準備聽從嫣然的命令,車子以更快的速度飛速行駛在道路上,連路邊的花草都被驚動的趴在路邊避免誤傷。
“停車,阿輝,我讓你停車!”她怎麼可以把彥之一個人扔在那裏,對,是那個男人,是那個可惡的男人破壞了她的婚禮,嫣然轉身,怒目而視那個始作俑者。
“沈廷焯,放我下車!”沈廷焯眉端一挑,手放在唇片咳了兩聲。
“那個,老婆……”
“誰是你老婆,沈廷焯,我們早就離婚了離婚了!你憑什麼冒出來搶婚,憑什麼!”嫣然根本沒等沈廷焯說完就歇斯底裏的吼道,她甚至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哪兒來這麼大火氣,隻知道如果不發泄出來她肯定會憋死。
“我沒有搶婚。”沈廷焯很無辜,他真的沒有搶。
“我隻說了兩句話,拉了你的手而已,是你自己跟我跑出來的……”他摸摸鼻尖,邪氣的笑容被隱藏在手心裏,朝著身邊的兒子擠擠眼睛,怎料那小子完全不給麵子,直接扔他個衛生球。
沈廷焯,革命尚未成功,兩萬五千裏長征你連腳都沒邁出去!
“我,我……”嫣然一時語塞,是嗎,她跟著沈廷焯跑出來的?就算是那樣,“那,我也沒有要上你的車吧?你停車,我要下車!”
“是嗎?但是,我說開車的時候你也沒有反對嘛!老婆,你看這路上不許停車的,停車要罰款,你老公我現在是網絡在逃犯,如果被警察攔下車找到我是可能驚動全稱警力的,我們夫妻一場,一日夫妻百日恩,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就沒必要搞得這麼興師動眾了,何況,你忍心讓老公我在監獄裏麵對著銅牆鐵壁吃著沒油水的飯菜苦苦思念你們母子嗎?你忍心讓我們才四歲的兒子看著別的小朋友有爸爸接送而可憐巴巴的隻能羨慕別人嗎?你……”
“等等!”嫣然伸出手捂到沈廷焯臉上,她,為什麼從前從來不知道沈廷焯居然這麼多話居然比唐僧還煩?她現在腦子已經夠亂了,再聽下去肯定會發瘋。
“什麼網上在逃犯?”嫣然眉端微擰。
“你不是跟白曉冉在京裏嗎,難道你把白曉冉給殺了?”愛之深恨之切,一怒之下劈了白曉冉。
嗬!他倒是想,害他的然然成這樣,沒有親手殺掉那個瘋女人反而讓她跑了就是他的失敗。
沈廷焯驟然冷的駭人的臉頓時令嫣然又清醒了幾分。她在問什麼傻話,他馬上要和白曉冉結婚了,他有白家做靠山,不會變成在逃犯,那麼做,隻不過是想博取她的同情罷了。可是,他博取她的同情有什麼用,難道他們以為顧韜光還有他們犯罪的證據嗎?
“沈廷焯,我沒有其他保險箱了,你沒必要裝可憐。”她冷冷的道,目光望向窗外。阿輝根本就是在無意識的開車,走的全部是無法停車的道路,還真是辛苦他煞費苦心。
保險箱?沈廷焯苦笑,他到底失敗到怎樣的程度讓她認為他回來就是為了從她身上得到東西?他隻是,真的不想心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隻是無法忍受她成為好兄弟的女人。所以明知危險卻必須要走一趟。
本想著哪怕看著她幸福就好,可怎料隱蔽得站在門口居然被兒子找到,和小寶疑惑希冀思念的大眼睛相對的瞬間,聽到兒子稚嫩的聲音問“你是我爸爸嗎,你是沈廷焯嗎?”的時候,他心如刀絞,聽著禮堂裏響起婚禮進行曲,聽到兒子急迫的聲音“喂,沈廷焯你快去呀,你老婆我媽要嫁人啦,新郎都不是你誒!”
“不去了,媽媽幸福就好。”他俯身,抱起兒子的小身子,懷裏那溫溫軟軟的小身體,卻令他懷念起她的身子,也是那樣柔軟,溫馨。他想那年夏天聞到的香氣,必然是她肌膚散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