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也是。”嫣然好似讚同的點頭。
“白家一無所有什麼都不能給你了,你如此優秀的男人怎麼能愛她?我差點忘記,當初你為了升官發財可以害死我爸爸,如今拋棄白曉冉對你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她隻是你的絆腳石而已。”
“顧嫣然!”沈廷焯幾乎怒吼,若不是看著她滿臉悲戚的神色,他此刻已經忍不住要發脾氣。可是她不屑的目光,幾乎瞬間將他所有的勇氣蹂躪得無影無蹤。他苦笑一聲,握緊她的手腕反問“所以,你覺得我回來是因為突然發現你是崔家的女兒,想繼續升官發財?”窗外的風不知何時吹進來,吹亂了嫣然的發絲,她伸出手撫開的瞬間,粘在傷疤上的黃花凋謝落在她手心,嫣然捏著那片涼薄的花瓣,突然就裂開嘴笑了,笑容一直咧開到傷口,疼的嗓子窒息。
沈廷焯錯愕的望著那張曾經美麗的小臉兒,記憶回到她受傷那刻鮮血淋漓的臉頰,心底有什麼東西翻江倒海的湧起來,他要找到那個女人,他要讓她痛不欲生!握著嫣然手腕的手發緊,她痛得微微蹙了眉端,笑容也收斂了幾分。
“你放手。”她垂眸,吃痛的注視著那隻大手。
沈廷焯忙鬆開些,卻沒有放開她的手,即使明知道車廂封閉她逃不掉,但不想鬆開是本能,是渴望更加靠近她些,那裏,有她跳躍的動脈,時時刻刻告訴他他沒有做夢,她就在他身邊。
嫣然笑容凝結,她抬眸時,目光如冰。
“看來,我真是沒有說錯。怎麼樣沈廷焯,看到我現在醜陋的樣子很惡心吧?已經開始後悔所做的一切了是吧?”他握著她的手驟然一緊,俊朗的眉端高高揚起肆意中帶著邪惡的笑容“錯了!我現在一點都不後悔!我甚至慶幸!”不知為何,看著那樣的沈廷焯的時候她突然又開始不知所措,慌亂的別開被他注視的目光卻依然能感覺到背後的灼熱鋒芒在背,她捏緊小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再那麼傻了,絕對不能。
“有什麼好慶幸的?”她蹙眉,怎麼脫口而出的竟然是這句話!可心裏分明有個笑聲叫囂著諷刺著“顧嫣然你別裝了,你就是想問!”不不,她不想問,一點都不想!
曖昧的氣息不知從何而來,嫣然凝眉尋找才發覺不知何時沈廷焯竟然靠她那麼近,他的唇片幾乎貼在她腮邊的傷口上,溫熱中帶著涼意的氣息繾倦纏綿在那裏燃氣她臉頰酡紅的羞澀顏色,她的手腕被他緊緊握在掌心,濕熱出汗得肌膚下,骨頭像是在一寸寸的被燃燒殆盡,化成水。
“我慶幸,暫時沒人搶你。”他俯身,竟是吻住她的唇片“更慶幸,你還留了一條艱難的路,讓我陪你走。然然,謝謝……”暖風微醺,嫣然能感覺得到自己在他柔軟的竊竊私語中一寸寸軟化成水。那顆封凍了不知多久的心輕而易舉的覺察到了春天的氣息,已經是這樣溫暖的春天了啊!她錯開他的吻仰起頭,碧綠的爬山虎爬滿了圍牆。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有資格。”
“既然知道不是你的房子,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噩夢穿過巨大的冰冷落地窗從碧綠中闖進,嫣然仿佛看到那爬山虎順延開恐怖的黑洞吞噬著她的心口,她猛地撐開沈廷焯緊緊擁著的胳膊。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他一愣,已然了然。壓低聲音溫柔的回應她“然然,我說過帶你回家。”
“回家?”嫣然冷笑,揚眉諷刺得反問“誰的家?”
“我們的。”明知道她話裏的諷刺,他卻回答的毫不猶豫。那些事,他不介意給她解釋,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時間了機會了。
“是嗎?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嘲笑的重複著當初他說過的話,時過境遷,這樣的對話看起來確實很可笑。
“離婚可以複婚,然然,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從前說過你喜歡清水灣,如果現在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個地方。隻要我們還在一起,就有家。”
“我們在一起?”嫣然好像被什麼天大的笑話刺激到,揚眉大聲笑出來,細細的中指壓在沈廷焯的唇片上,大眼睛魅惑的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沈廷焯,你是網絡在逃犯,你讓我跟你在一起,你不覺得可笑嗎?”她邪氣的勾唇,疾言厲色命令阿輝“打開車門,否則我立刻報警!”
阿輝果然遲疑了下慌忙回頭看沈廷焯的意思,他現在還沒洗幹淨,白家餘勢猶在,沈廷焯現在進去就是送死。
“阿輝,開車門。”沈廷焯卻沒有再阻攔,隻是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他沒準備放她走。
“可是三少,現在外麵……”
“開。”他一個字阻止了阿輝的擔憂。無奈,阿輝隻得打開車門,嫣然立刻就下車,沈廷焯也毫不猶豫得跟下去,順便把快睡著的小寶捎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