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所有人從驚愕中回神,張揚罵道:“放屁!人是我打的,關你屁事!老實在下頭看熱鬧,不看滾出去!”
狗頭圓睜著眼爭辯道:“老大,那天你剛從外地回來,葉小姐可以作證,是我動手的啊……”
“證你妹,法警呢,把這個瘋子拖出去!”張揚的咆哮讓張揚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奸笑,嘿,好一個兄弟情深啊,搶著分攤罪名,一個都別想跑!
審判席上,幾名審判員和審判長交頭接耳,很快達成了一致,審判長宣布道:“焦辰一案疑點甚多,容後徹查再審。公訴人,你還有什麼陳述?”
“有,我仍然指控被告一級謀殺罪!”他這話一說出口,旁聽席上陳紫月差點氣暈過去,張揚啊張揚,你簡直就是殺人魔頭,現在好了,東窗事發,紙裏終究包不住火!
“公訴人,請詳細敘述。”
“是,上月十五號,被告張揚於人民醫院男廁殺死一名如廁者,這兩位就是當時的目擊證人!”
啥?去廁所殺人?他有病啊!旁聽者們都不相信,這也太隨意了,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草菅人命?殺人如麻的魔鬼?
證人席上一名男士舉手說道:“不錯,當時我們幾人正在上廁所,被告帶進來一名女人,非要趕我們出去,讓這個女人方便。有一人與他起爭執,被踢倒在小便池裏,之後我們就沒見這人出來。”
哢嚓!陳紫月腦海中閃過一道晴天霹靂。
她記起來了,那天正是金鋼橋事件發生日!人民醫院的男廁……那個男人腦袋淹在小便池……
“那個女人就是錦榮集團總裁的陳紫月!”另一名證人指著席下大聲說道。
陳紫月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煞白,那些窺探懷疑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的精神壓垮。
“哈哈哈哈……”被告人張揚突然狂笑起來,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去,陳紫月這才稍感壓力漸輕。
“你笑什麼!肅靜!”審判長再次揮起了槌。
張揚拍著麵前的桌子冷笑:“好一個三人成虎啊,誰看見那人死在我手上?屍體呢?證物呢?法庭外現在有幾千口人,是不是他們同時指認一個人犯罪,就可以定這個人的罪名?”
“不見棺材不落淚!”張揚華低聲咕噥了一句。
第三位證人,一名老年婦女站出來哭訴道:“我是死者的家屬,我兒子失蹤半個多月了,自從那天去醫院探望朋友就沒了蹤影,我可憐的兒子啊……”
“被告,你還有何話說?”公訴人勝券在握。
“隨你們瞎掰吧,我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結果,對不對,石局長?”張揚笑眯眯向席下的石震川揮手打招呼。
石局長淡淡回應道:“法庭是公正嚴明的,我相信審判長以及各位審判員的公正力、判斷力。”
“虛”張揚發出一聲長長的噓聲,繼而笑道:“你的話真虛,比楚老板的腎還虛。”
中槍的張揚華嘴角傾斜,無聲冷笑。
和死人費什麼口水,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就讓對手再快活快活吧。
公訴人繼續發揮個人專長,將張揚一大筐罪名全部羅列出來,除了上麵的謀殺罪、強殲罪,還有組織領導黑社會、危害社會安全、妨礙司法警務、賄賂國家公務員等等一係列大罪小罪……
長達數十頁的罪行指控宣讀,讓不少聽眾暗暗心驚,好家夥,簡直是罄竹難書啊!
張揚懶得自辯了,看來他們沒少下功夫,既然如此,不如就讓這些勾結在一起的死對頭高興高興,繼續把戲唱下去吧。
但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覃大律師和幾位同仁滿頭大汗,與公訴人展開激烈辯論,庭審現場幾度劍拔弩張。
從八點開庭,到第一段落結束,整整花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許多人饑腸轆轆,焦急等待最後的結果,但是對於陳紫月、狗頭等人而言,就是龍肉擺在麵前,也吃不下啊。
短暫的休庭研究之後,審判長再次回到主席台,手持審判書,向外大聲宣布:“本席現在開始宣判。”
所有人緩緩起立,無聲等待,大廳內鴉雀無聲,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陳紫月緊緊握著拳,緊張的目光在審判長和張揚的臉上不停移動。
李梅瞧了瞧她蒼白的臉色,伸手握住她的手,兩個女人互相支撐著,給對方以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