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王府和安王府差不多,都是三路五進的院落。至多說孝王府要比安王府大些。孝王妃從進門就一直握著她的手,這讓謝靈曦產生一種感覺,她曾經認為,孝王妃想讓自己成為她的兒媳婦是非常荒謬的,現在看來,難道孝王妃真的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王妃,這些日子,靈曦一直在練習書畫。上次身體不適,未能赴宴,這次登門,靈曦特繪了一副菊花,希望王妃原諒靈曦的失禮之處。”
“病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原來都是聽你彈琴,倒不曾見你的書畫,今日本妃可要開開眼啊。”
孝王妃眉心的紅寶石珠子隨著她說話一顫一顫的,卻並不會讓她覺得不穩重,反而是極其穩重之後才有的隨心所欲。
茱萸展開謝靈曦的畫作,上麵是各色的菊花爭奇鬥豔,色彩豔俗非常,但精致的畫工卻又讓人移不開視線。
“靈曦特意讓那天有幸來觀賞王妃菊花宴的婢女描述了那天的盛況,因為靈曦實在想不起來眾位夫人都長得什麼樣了,所以就盡量想象菊花的樣子,王妃您覺得,還算像嗎?”
“像!像真的一樣!”
謝靈曦最擅長這種畫法,遠處模糊得猶如蒙上一層薄霧,迷蒙得看不清晰。近景卻清晰得可以看見一個個纖細的花瓣,一條條清晰的葉脈。
孝王妃滿眼都是這幅畫,看得出來,她對這個連夜趕工的作品還是滿意的。
“王妃事忙,靈曦就不多打擾了。”
“這就要走了嗎?”
“王妃家事繁忙,靈曦本就不該打擾王妃,隻是覺得這幅畫還是親手送到王妃手裏才能表達靈曦的歉意,萬不敢再多耽擱王妃了。”
謝靈曦一直垂頭做恭敬樣,孝王妃拉起她的手,一副疼愛的模樣,謝靈曦雖然心裏很想把手抽出來,但現實中還是做出了一副乖巧樣子。
“年前確實繁忙,本妃也就不多留你了。等過了年,再到府上來玩,雲泠很想你呢。”
“謝王妃,謝怡心公主。”
回到丞相府的時候,下人來回來去地跑,見了謝靈曦都不行禮了。
不用她示意,茱萸就抓過一個人來。那人本來還想急,抬頭看了一眼抓著她胳膊的人,小丫頭急切的聲音就壓了回去。
“姑娘,周姨娘小產了。”
小丫頭說完就有跑了,謝靈曦不禁皺皺眉頭。
“小姐,怎麼會這麼巧?”
“今天當著這麼多人,謝翠華被晾在孝王府外。就算她給車夫銀子,車夫擔心東窗事發,必定不敢收,想來是報給了父親。周姨娘仗著她有身孕來哭鬧了吧,免得讓父親懲罰謝翠華,就算罰也不會重罰。”
謝靈曦一邊往自己的熙和院走,心下越發不安。
周姨娘懷過孕,怎麼會這麼不知道分寸?
等回了房間,謝靈曦打發青水去看門,然後一臉凝重地看著茱萸。
“你說芍藥是被母親要求思過一年,你可見到她了?”
“本來想去看看她,但是夫人派人守著,任何人都不許進。”
“母親管家可嚴苛?”
謝靈曦的話問得茱萸一個哆嗦,這讓謝靈曦的眼神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