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的天氣似乎比前幾年的都要來得熱,白天的時候整個京城熱得都快冒煙了,直到晚上的時候才涼快一些。
不過這對於享受慣了二十一世紀的“溫室效應”的安小俞來說,這點熱其實不算什麼。隻是這古代人穿衣也特嚴密了點,就算是夏天的衣裳至少也得裏中外各一層。
她好懷念以前的雪紡連衣裙哦,清清爽爽的多涼快。雖然家庭環境好一些的人家都能換上輕紗綢緞,但更多的平民百姓都隻是穿著尋常的粗布麻衣,透氣性可想而知。
這麼想來,她的待遇其實是非常不錯的了,每天都錦衣玉食不說,還不用幹活而且又有人伺候,隻是失去了自由,每天都隻能關在曹府裏研究那些琴棋書畫。
自從上次曹泰川對她下了最後通牒之後,她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也有嚐試努力地去學那些琴棋書畫,想著說不定自己是個無師自通的天才也不一定呢!
但事實證明是她想太多了。
本來她的藝術細胞就不怎麼樣,所以就算學不會她也不會怪自己蠢鈍,隻是天分的問題而已。而且,她的藝術細胞雖然是不咋的,但她的運動細胞卻出奇地好,體育成績一直都非常不錯,高中的時候她還是學校女子籃球隊裏的小前鋒呢。
隻可惜在這裏,那些溫柔端莊、文靜賢淑兼多才多藝的女孩子比較受歡迎,像她這種活潑好動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人就不太符合這裏的人的審美標準了。
為了迎合這裏的審美標準,她現在每天除了對著這些琴棋書畫,就是對著這些琴棋書畫。至於人嘛,她現在能見的就隻剩下她的貼身丫鬟喜英而已。
按道理說她和喜英丫頭現在日對夜對的,理應越發親近才對,但最近她卻發覺喜英那丫頭對自己的態度那是越發地恭敬了,這跟她還躺著床上那會截然不同,就好像那個聒噪愛說話的小丫頭隻是她的錯覺,她本來對自己就是那麼畢恭畢敬的。
還有曹青青小朋友也是,自從才藝表演風波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總之她現在比以前更與世隔絕了。
所以在“與世隔絕”的這些日子裏,苦逼的安小俞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拿著上好的毛筆在雪白的紙上寫寫寫。
不過大家可別誤會,她並不是真的無師自通學會了這裏的文字,她隻是在用簡體中文來寫著她的潛逃大計而已。既然她看不懂這個世界的文字,那麼這個世界的人自然也看不懂她那個世界的文字吧,那她就可放心地在上麵寫寫寫了。
明知道半年之後就會死得很難看,她又怎麼會不早早做好打算呢,其實自從那天被打了之後,她就知道這裏是留不得的了,必須逃。但是怎麼逃,什麼時候逃,她還沒個定論。
不過呢,無論她想沒想好法子,但逃走之前要做的事情和準備的東西肯定有很多,所以她這幾天就在紙上列清單,想到什麼可能用到的都寫上去。
隻見那白紙黑字上工整地寫著:物價、銀子、繩索、剪刀、幹糧、曹府大宅的結構圖、曹青青小朋友、天時、地利、人和以及一句英文“Good luck my way”。
本來她是有想過要翻牆出去的,但先不說這裏的衣衫是一大累贅,單是曹府那高高的圍牆就已讓她很頭疼了,再加上她對曹府大宅的結構還沒完全掌握,那就表示還不清楚曹府守衛最薄弱的地方是哪裏,加之她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就算僥幸讓她逃了出去,她也未必能走得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