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安小俞轉而看向手中隨手摘來把玩的一株小草,半響,突然開腔問道,“對了,鄭公子,你應該也有很長時間沒跟你的這位朋友見麵了吧?”

鄭離也收回了落在遠方的視線,點頭道,“嗯,大概已有十年沒見過麵了吧。”

“十年啊,那還真的蠻久的。”安小俞咋舌。

鄭離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隨後她又問道,“不過十年未見,你還認得你那位朋友嗎?又或者,已經過了十年那麼久,你朋友就算搬家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哦。”

鄭離又再次把目光投放到遠處,道,“有些事,有些人,不管過了多少年,難以忘記的,不該忘記的,就都不會忘記。至於搬家……”他頓了一頓,然後轉頭望向她,笑道,“這點姑娘大可放心,在我去關羅城之前,我的那位朋友曾派人設法通知我,說如果我有困難,可以隨時跟他聯係。他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就表示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住在這裏,並無搬走。”

“哦。”安小俞邊聽邊點頭。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她待會把人安全地送到之後,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相聚分離本來就是世間常有的事,隻是她這次跟他分手後,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吧。

安小俞一想都這點,心裏不禁有點奇妙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也一定是詩詩姑娘不舍得跟意中人分開所致的吧。因為她可不是一個花心的人,她的原則是,花癡可以,但花心絕對不可以。而且她也不相信一見鍾情之類的事情,所以她也隻能將這種感覺歸咎到詩詩姑娘身上了,畢竟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是詩詩姑娘而不是她。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安小俞心中頓感豁然開朗,她告訴自己,這身體現在是她說了算,該斷的斷,該舍的舍,要做一個瀟灑開心,無拘無束的具有現代精神的古代人。

這時鄭離告訴她說,他的那位朋友就住在城北,從這裏趕過去的話,大概午後便能到達。於是等小吃貨吃飽了後,他們便牽著小吃貨一起進城,然後徑直往城北那邊走去。

城裏的風光相對於城外的,又是另外的一番味道。

城裏的街道非常的寬闊整潔,街道的兩旁更是店鋪林立,熱鬧而不喧嘩,總之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

不過這些安小俞暫時都無暇欣賞,因為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鄭離送到城北他的朋友那裏去。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便在一處大門緊閉的,且豪華又氣派的大宅前停了下來。

安小俞抬頭望著麵前的這座大宅子,不由得在心裏暗歎道,真不愧是王公子弟的朋友,所住的房子要比尋常老百姓的要大好多好多倍,果真奢華。

她覺得蘇冥設在朱州的那座私人宅子也已經夠大了,但眼前的這座超氣派的宅子,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但安小俞轉念一想,鄭離他本來就是皇親國戚,那麼能跟他做朋友的來頭肯定也不小,所以能住在這麼漂亮的大宅子裏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他的這個朋友這麼有錢,應該有能力幫到他吧,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有錢,且他的朋友又肯幫助他,那她還用得著擔心他回不去關羅城父子團聚麼?

鄭離走上前去握住了門環,然後有節奏地在門板上麵敲了敲,每次三下,一共敲了五遍。

不到一刻鍾,隨著“嘎吱——”的一聲,那兩扇緊閉的朱漆大門便應聲而開。

從慢慢開啟的門縫中,他們看到了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正是此人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