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光可鑒人的特質地板與頂上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大吊燈交相輝映,但這些都比不上那個沿著旋轉樓梯拾級而上的傲岸的男人。
他自從開始做了那個夢之後,就決定馬上回Z國,但是M國那邊突然有一點事,雖說不大,但是對於膽敢挑釁他的權威者,他是絕不會姑息的,所以他就把回來的時間延後了幾天,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但是這兩天他的心情有些壓抑和煩悶,想到這裏他若刀裁的眉微微皺起,就好像......什麼很珍貴很重要的東西要被人搶走的感覺,這種超出控製莫名其妙的情緒,他以前從沒有遇到過,除了......那個無從捉摸的夢。
他走到臥室門口,手不自覺地拂過袖口,觸到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他下意識看過去,是一枚黑色的鑽石袖口,薄唇輕抿,拉出一條極度優美卻又仿若薄涼的弧線,各種材質製造的袖扣在他的櫃子裏應有盡有,供他隨意挑選,但是他一向偏愛玉質袖扣,可今天早上他不知怎麼就選了這對鑽石袖扣,好像曾有人跟他說......想到這裏他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說喜歡他帶鑽石袖扣,而他竟然真的為此改變了?!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說他有一天會為他人而妥協,他一定是不以為然並嗤之以鼻的,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但是現在,他眼瞼微合,再睜開時眼中近乎閃出恍若實質的銳利光芒,他很清楚,這不是什麼催眠也不是普通的虛幻夢境,相比這些,他心底深處的感覺在肯定的告訴他,這很真實,但理智卻在反駁。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這個亂他心神的夢中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這些事的真相如何,他跟那個人有什麼關係,他一定要弄個清楚!
隻是除了從語言和感覺判斷那是一個Z國女人,其他的信息絲毫沒有,那就隻有順其自然,不過,紀亦琛擰開門,解下袖扣放在桌上,對著等人高的穿衣鏡中清晰映出的挺拔英朗的自己,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他們是一定會相遇的,而他確信,隻要見麵,他一定會認出她,撥開夢中的迷霧,這一點,他沒有來由的,無比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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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楚並不知道那個她無法麵對希望永不再見的人已經離她更近一步,所以她和燕雍一路上看著山中風景,心情飛揚。長時間行走在蜿蜒曲折略帶陡峭沒有台階的山路讓她累得有點氣喘,而旁邊的青年依然氣定神閑,好像不是在爬山,而是在國際T台上走步一樣,這一對比,舒楚在女生中很是不錯,學校運動會200米能跑個第二名的運動小能手就變成了弱雞,簡直要鬱悶地吐血。
果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不過舒楚轉念想了一下對方本來就是年輕男性,先天優勢在那兒,後天又不知道經曆過什麼魔鬼訓練,作為下一任黑色帝國的執掌者,如果爬點兒小山就累了,那才叫不正常呢!
於是舒楚立馬平衡了,她這種根正苗紅的祖國未來的花朵,嬌弱一點完全可以理解嘛,何必非要去跟“非人類”比?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還好她及時想通了關鍵點,讚一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