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楚是去上次定做衣服的店找老板娘的,因為陶桃很喜歡上次的衣服,又臨近她的生日,舒楚就想著再來這兒定製一件衣服送給陶桃做生日禮物,就單獨出了學校。
但是隻見到老板的丈夫,說是老板娘出去了,讓她等一段時間,就給她單獨開了一個小包間讓她等等,沒想到一進門就見到......燕雍。
“怎麼,你覺得無聊?”他神色不明。
還是說是因為身邊的人是我?
那天晚上,他是多麼的想要衝出車去,直接給紀亦琛一腳,狠狠的踹開他,讓他再不能靠她這樣近。
近得他心如刀割。
幸好最後她推開了紀亦琛,隻是那根刺更深的紮進了他的心裏。
嫉妒、憤怒,曾經他有多麼不屑,事實就給了多大的耳光。
自從遇見她,他就不是那個什麼都不在眼底的燕雍了,原來他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為愛癡狂的普通男人。
他和舒楚之間想要有結果,那麼紀亦琛此人,必除!
“你不想見我?那麼你期盼的是誰坐在你對麵?”燕雍輕輕為她再斟了一杯茶,問得漫不經心,好似不以為意。
“燕雍......”舒楚有些疲憊,什麼時候,他們之間說話也要這樣的藏著掖著?說一半隱一半?
她不是覺得無聊,見到燕雍她是高興的,可是理智告訴她,天時地利人和一樣沒有,蕭錚或者說是整個蕭家對燕雍的敵意讓她不得不小心以待,再加上她還沒有理清自己這一團亂麻,所以......
她不想他跟之前的她一樣,像個刺蝟,把自己柔軟的地方保護起來,因為怕受傷,所以不惜用尖刺刺傷對方,用冷漠防備試探將自己重重武裝。
這樣的他,不像是融化她心中堅冰的那個人了。
她深吸一口氣:“沒有誰,燕雍,你曾經說過要我對你坦誠,現在我也想跟你說一樣的話。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想玩什麼你猜我猜的遊戲......那樣的方式不適合我們。”
“是嗎......”燕雍淡淡的說了一句,仔細的目光一寸寸的打量著眼前的麵孔,每一分每一毫,不說是最完美的,卻是最合他心意的。
就像是與生俱來就屬於他,是上天的恩賜。
他擁有她時,覺得自己擁抱了全世界,她就是至高的一切。
而現在,她不在身邊,他才明白,一切都是她。
睜眼閉眼,全是這個人的音容笑貌。
本來是要遠著她一段時間不出現的,不是因為其他,而是讓她明白,燕雍不是她舒楚想要丟棄就丟棄的,他也是很重要的,也是有可能失去的......設想倒是好,但是堅持不住的人也是他。
他隻能認輸。
所以,即便是蕭家的人嚴防死守,他還是籌謀隱蔽行程,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她身邊,可迎接他的是驚訝,欣喜太過淺淡。
他心底的貪獸在叫囂著的是不滿足。
燕雍湊近她,呼吸相互交融,舒楚有些恍惚。
她一直知道,燕雍有著一張完美絕倫的臉,有著世上最蠱惑人的氣息。
但是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她以為自己會有一定的免疫力的,可隻要那雙琉璃眼看著她,他決意誘惑她的時候,她無法抗拒。
她隻是害怕自己太過沉淪。
“燕......”
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他輕輕吻上她的眼瞼,吻過她的額頭、眉間、鼻梁......
最後蜿蜒到唇。
窗外有花瓣被風吹落,一片片,像是美人的胭脂,像是殘紅。
舒楚在那一刻是清醒的,她很敏銳的感覺到燕雍吻得輕柔纏綿,卻仿佛壓抑著什麼,暴虐的,強勢的。
他的動作,像是要清洗什麼,或者掩蓋什麼肮髒的、令人深惡痛絕的東西,不留餘地。
很危險。
她想要避開,卻被燕雍吞吐在唇齒間的幾不可聞的話語定格:
“怎麼,你要推開我,就像是......推開他一樣?”
溫熱的吐息,卻讓舒楚瞬間寒毛直豎,就像是裸露的肌膚驟然置身於冰天雪地中一樣的,應激般的起了反應。
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舒楚停在那兒,小臉仰著,下頜握在他的掌心,是一個獻祭般的姿勢。
她的眸瞪大,跟他暗夜寒星的瞳相對,各自的眼中都隻有對方的倒影,一切無處藏匿,無所遁形。
她的唇像是花瓣一樣的柔軟,蜜一樣的濃甜。
他的唇是冰涼的,帶著裹挾暴風雪的力度,又有著海底火山爆發般的熾熱澎湃。
舌如蛇,彎曲、扭纏、伸縮不定。
攻城略地,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