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個宮女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呢?”憐珠低著頭。
風若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早已嚇破了膽的小小宮女。她的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虛弱又畏懼,仿佛風一吹,便會如同一張薄薄的紙般倒在地上,而跪在地上的雙腿,都開始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娘娘饒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也是,她之前不過是在四妃麵前立威。怎麼,現在這些個宮女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竟然以為她這個皇後如往常一般可以隨便任人欺淩嗎?
“奴婢,奴婢不敢!是柳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
“既然如此,那麼本宮就罰你圍著宮門跑一圈好了。別忘了,一邊跑,一邊重複你剛剛所說的話。”風若兮冰涼的眼眸轉向了窗外。此時此刻的宮門沉寂地漆黑,如同她冰涼的眸子,深沉卻不見底。
“啊?”宮女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還想我罰的重一些?”
“不不不,奴婢不敢。”說著,宮女連忙退了下去。
憐珠連忙找來了一個太監,讓他跟在宮女的身後。一切全都交代完畢之後,她才準備服侍風若兮就寢。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果然整個宮裏的人全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而寒少楓,也隨即下令讓柳妃禁足。
他不得不下令,因為寧蘭珠的所作所為,整個宮裏的人全都知曉了。
正是因為不清楚寒少楓究竟會怎麼辦,因此,風若兮才會把這件事鬧大。萬一寒少楓護短,一心想要保住柳妃,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這一向都是風若兮的行事風格!她怎麼可能容忍柳妃都騎到她頭上來,還任由她逍遙法外?
一時之間,整個宮裏的人都不敢靠近坤元宮。畢竟,柳妃的事情早已對所有的人來說是個警示,告誡她們:原本那個懦弱的皇後是真的變了!她再也不如往常一般單純,可以隨時隨地的陷害。
啟泰宮。
“皇兄,你這棋落得可真妙。”寒羽謙溫和的聲音卻無法抵擋他由衷的讚賞,他“啪”得一聲打開了自己胸前的骨扇,輕輕搖曳幾下之下,略佯氣急敗壞地說道,“臣弟甘拜下風。”
寒少楓微微勾起了唇角,俊美無雙的麵容一時之間,竟讓整個金碧輝煌的啟泰宮為之失色。
寒羽謙不由地挑起了眉,關起了自己手中的骨扇,“皇兄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一進宮便已經聽說了昨晚的事情有了結論,而這個結論,無非就是將柳妃打入冷宮。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的這個皇兄似乎一向不太喜歡皇後,可是這次皇後懲治了柳妃,竟是可以讓他如此高興?
“還行吧。”寒少楓淡淡道。
“皇兄不是一直都不喜歡皇後?”寒羽謙忍不住便問道,“之前一直聽皇兄說,皇後性子懦弱,不適合在宮裏生活,還不允許臣弟叫她皇嫂呢。”
寒少楓赫然抬眸,神色複雜看了一眼寒羽謙,“五弟,你是不是過問得太多了一些?”
他與寒羽謙的關係向來不錯,可是此時此刻,他竟是有些出乎意料地敏感。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心底裏並不喜歡從別的男人口中聽到風若兮,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弟弟,恐怕也是不成的。
感覺到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寒少楓連忙派人將棋盤上的棋子重新開始整理。
正在這個時候,宋公公站在了寒少楓的麵前,有些為難地躬了躬身,“皇上,皇後娘娘有事求見。”
寒羽謙不知道是不是該鬆一口氣,便站起了身子,“既然皇兄有事,那麼臣弟告退。”
“準。”
不知道為什麼,寒少楓竟是有些期待風若兮的到來。盡管,她還未通過自己的試探,也不知道她這樣深藏不露地留在自己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麼,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得精彩。如果一切全都按照自己的軌跡來走,總會讓他有些寂寞無趣。
可即便風若兮可能是個危險的存在,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也許會給自己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新鮮感,不是嗎?
雖然風若兮已然和過去完全不同,可是禁足之後,她卻也從來沒有主動找過自己。因此,他實在是好奇風若兮今日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