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楓幾乎是一進風府,就巴巴地往風若兮的閨房趕。可是在她的房中卻沒有見到她,詢問了下人之後,他才在風夫人的房中找到了風若兮。
“參見皇上。”一時之間,風夫人、風沐馨等齊齊下跪,唯獨風若兮帶著探究的目光站在原地,那眼神似乎像是在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大逆不道,風夫人隻當是風若兮見到皇上竟然親自出宮來見她樂傻了,於是拚了命得朝她使眼色,可是風若兮此時正冷冷地看著寒少楓,又豈會注意到神色不對勁的風夫人?
寒少楓的薄唇抿成一線,這些天以來積壓在心頭的煩悶與焦躁似乎都在今日變得明朗。他朝著風若兮走近,完全無視於她的沒規矩,反而竟語氣輕鬆,像是飄在空中一般,“聽回宮的侍衛通報,朕的皇後要替朕去太廟祈福?”
風若兮挑了挑眉,實是不知道寒少楓究竟問這個問題做什麼。
“皇上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朕是親自來接皇後回宮的。”
風若兮看了寒少楓一眼,直視的光芒之中帶著淡然與冷漠。寒少楓最齎恨的便是她這樣的眼神,似乎從來都沒有將自己放在心裏一般,“臣妾想必已經與皇上的侍衛說得很清楚了,臣妾思親心切,願以太廟祈福多留幾日。”
這一回,風若兮是連謊話都懶得編了。
她好不容易才能有出宮的機會徹查自己身上癔症的線索,如今若是回宮,隻怕這輩子都查不出來了。
風府現在漸漸開始有人知道這些事情,她相信,若她回宮的話,風夫人與風沐馨都會去幫她查,可正也是因為查的人多了,就會很容易打草驚蛇。
風夫人隻覺得今日聽風若兮與寒少楓談話,心裏卻是一陣心驚膽戰,七上八下的。可看得多了,她也漸漸能夠感覺到寒少楓的縱容,若非不是他默許她這麼做,風若兮又怎麼可能如此張狂地站在他的麵前與他對視?更別談親自來接她回宮這種事了。
“你們先起來吧,我與皇……若兮單獨有話要說。”
這話可是讓風夫人直接愣在了原地,他除卻了身份上的枷鎖,竟是像把她當成了嶽母一般。
原以為風若兮在宮中隻是吃苦,現在想來,隻怕是自己誤會了。風夫人點頭應了一聲,“謝皇上。”
風沐馨不喜說話,尤其是麵對陌生人,哪怕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妹夫。她神色淡淡地將風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拉著自己的母親退到了一邊。
未等片刻,風夫人的聲音已經傳來,“沐馨,你陪為娘去花園當中走走。”
“是。”
待風夫人與風沐馨各自離開之後,風若兮才蹙眉看向寒少楓,冷冷地說道,“你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她知道寒少楓是皇上,卻也是個明君。如今這個時辰隻怕經常是他批閱奏折處理公務的時刻,可這個本該在啟泰宮或者禦書房的皇上,竟是到了她的麵前,微服私訪之後來到了風府。
該不會是他又什麼事情想要拜托風奇揚吧。
除了這個解釋,風若兮再也想不到第二個。
“我爹在書房,你如果要找他的話,府中自然會有下人帶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