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天牢就已是陰森之極,入了夜,更是可怖。雖是天牢,可畢竟算是陰暗潮濕的地道,一到夜中,便隨著秋意有些濕冷,甚至還彌漫著一股淡淡地腐臭味道。
盡管有獄卒們看管著天牢,但牢中畢竟非是什麼好地方,入了夜,更是沒什麼光亮,隻是為方便看人和路點了燈而已。
隻是點了燈,倒不如不點。晴天白日裏還好,到了夜晚,行走過道上,有著不甚清晰的血跡,因是年歲久了,血跡也是印在了上麵清洗不掉,發著黑,也透著紅。
行且未深,猛見兩側囚籠之中通是奄奄一息的犯人,或皮脫肉爛,或折頸斷骨,又被那長枷所縛,竟無一人神智清醒。
不說初進天牢之人如何嚇怕膽子,單說在這牢中待之甚久的獄卒,見此之景也是心有餘悸。是以,關進這天牢中的人,要不被嚇怕膽子,吐出真言;要不就是被施以嚴刑,非是折了他的傲骨不可!
雖然這天牢之中的情形如此令人駭怕,但風若兮卻並未關進這裏。
雖是皇上下令將她關進天牢,卻並未撤下她這皇後之職。更何況她的父兄在朝中不說權傾朝野,卻也是地位頗高,這牢中有些眼力的獄卒都不會故意針對與她。
是以,這些獄卒找了個頗為幹淨的牢房將人關了進去,每日的吃食也是頗為豐厚。
雖然這些獄卒並不會可以為難風若兮,關她的地方也是特意選的,但這地方呆久了哪裏能好受!
這背後之人一日不查出來,她就要背著這罪名在這牢中待著!
被人陷害卻不出擊,非是她的性格。她必要揪出這幕後之人,將她所受之苦千倍百倍還於那人!
入夜,鳳若兮再次溜出天牢。因寒少楓有意助她,是以侍衛們若是發現了她的行蹤也是裝作沒看見,任她在宮中查探。
雖然侍衛們會對風若兮的行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並不代表他們會將此事瞞於皇上,因此,在風若兮不知道的情況下,再次和寒少楓“偶遇”了。
風若兮警惕的看著寒少楓,雖然她也知曉自己在皇宮之中查探卻不被發現,很可能是皇上有意而為之,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不警惕寒少楓。
對於風若兮的警惕,寒少楓並不以為意,反而覺得,作為他的皇後,必然是與別人不同的。
“你可查出什麼來了?”寒少楓問道。
“並無。”風若兮搖頭,看到寒少楓和平常一樣不曾有任何變化的表情,問道:“你早就知道我查不出什麼?”
風若兮聲音有些冷,竟直接稱呼了你我。寒少楓自然也聽出來了,卻並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偶爾這般稱呼,也別有一番趣味,於是回話之間也並未自稱朕。
“你!”鳳若兮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麵色又冷了幾分,“守衛這般鬆散也是你做的?”
“自然!”寒少楓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自得,“若不然,你以為你怎可以在這皇宮暢通無阻?”
雖然早就猜到是寒少楓在助她,卻不知為何看到寒少楓現在的表情,有點不想承了這份情。
鳳若兮極力克製自己,不要麵容扭曲,聲音盡量淡定道:“皇上真是體貼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