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姬率先打破了沉寂,或許是因為氣氛太過緊張,於是她故作輕鬆地笑道,“你們在這七想八想些什麼呢?皇後娘娘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興許應該是宮中有什麼事情給絆著了,你們想啊,這宮裏的規矩那麼多,想要出來定然也不是那麼方便的,你們啊就不要在這裏自己嚇自己了。”
女人的安慰通常都比男人有用地多,況且風若兮在他們眼裏都並非是省油的燈,主要是木子晴過來催促他們盡快行動顯得太過倉促,這才一時之間開始胡思亂想了。
栗姬這樣一說,眾人的疑慮倒也是消散了不少。
隻是問題又出現了,如果風若兮不能出宮的話,那麼計劃就沒人能夠定下,可是木子晴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若是再不行動的話,就會將風波堂的事情告知皇上,再想辦法讓寒少楓把這裏給剿了。
這幾個人都不太了解宮中的情況,尤其栗姬與江淮是見證了木子晴入了冷宮,而在前幾日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來,那麼他們當然就會誤會寒少楓對木子晴說不定比他們二人想象中的更為重視。這罰也罰了,氣過之後再將她放出來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我覺得,這木子晴不是淑妃麼?既然她此番催促我們盡快行事的話,說不準是有了絆住主上的辦法,我看要不然我們還是快點行動吧,不然到時候讓她換了人的話,主上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了?”溫子君思量片刻,已經有了答案。
其實他們倒也不怕木子晴帶著寒少楓找到這裏來,因為這看似普通的大宅,其中被風若兮設計了許多條密道,哪怕是官兵圍捕,他們都能從這裏逃出生天。相反,風若兮的處境對於他們而言更為重要,木子晴如果等不及了,換了別人做這樁買賣的話,那麼風若兮豈不是防不勝防?
江淮微微捶了一下桌子,“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還是趕緊進宮吧。”
“不可!”孤狼直接站了起來,“若是貿然行事的話,搞不好還會給主上添亂。”
溫子君早就看不慣孤狼如此一板一眼的,連忙說道,“貿然行事或許隻是添亂而已,但若是這個淑妃真的能夠困住主上呢?我們遲遲未有動作的話,淑妃到時候一定會另外找個組織行動,到時候主上敵不寡眾,情況未必會比現在更好。孤狼,你就是不太懂女人了,這女人嫉妒起來可是很恐怖的。”
溫子君說得倒像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一般。如他這般的翩翩公子,對女子向來都是了解萬分。若說他了解的人當中唯一有那麼一個特例,那麼便是風若兮無疑了。
說實話,他到現在都看不懂風若兮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不過無論如何,他既然入了風波堂,那麼定然是要為了風若兮效力!
“可是主上還未下達吩咐,豈能輕舉妄動?”孤狼有些憂急。
自風若兮替他報仇以後,他的命都能算是風若兮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一點都沒比這裏的人少一分擔憂,可是擔憂又能如何?以他這樣有勇無謀的腦子,哪怕進宮也隻會給風若兮添麻煩罷了。他做事不太會變通,隻知道要聽從風若兮的吩咐,沒有她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溫子君已經幾乎是無話可說了,可他仍然堅持己見,“既然你不願意去的話,那麼我們自己去就是了!”
“不可!”孤狼走到門口,急急攔住溫子君。
溫子君揮手推開,有些不耐煩地哼道,“你就待在這裏等著吧,等到東窗事發,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說罷,他就徑直離開。既然商議不得,那麼他便自己行動,孤狼沒有這樣的膽子,並不代表他沒有!他不敢入宮給風若兮找麻煩,難道繼續留在這裏麻煩就沒有了嗎?溫子君心中不服,回到自己的房間就開始收拾東西,然而他整理到了一半,栗姬與江淮已經並肩而來。
若非有栗姬,溫子君當真是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江淮的存在。
先開口的人是栗姬,她皺了皺眉,走到溫子君的麵前,“溫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孤狼說的也有道理,說不定這件事皇後娘娘已經有了安排,若是我們此時進宮的話,萬一壞了皇後娘娘的計劃就不好了,不如我們再等上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做定奪。”
栗姬與江淮心意相通,故而江淮也不需要開口。
溫子君將手中的東西一摔,坐在了自己的榻上,“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麼?可是我們在這裏等也等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還不如我今日先進宮探探口風,哪怕是找到了小曲子也是好事,不管做什麼都比一直在這等著強!”
栗姬倒了一杯茶,示意江淮給他送過去。
江淮接過,放在了溫子君的麵前,“主上既然沒有出宮,那麼就說明了這宮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出,你這樣的確算是貿然行事,若是事情敗露的話,淑妃對風波堂的信任也會有所降低,到時候隻怕會更快換人來接這則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