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個丞相府全都平息下來之後,木雲天的臉色早已是黑沉的可怕。若是不出他所料的話,在這丞相府之中恐怕早已有人混了進來。於是他招手叫來了府中新的總管,壓低嗓音深沉地問道,“之前失蹤的兩個家丁讓你查你查到了沒有。”
本來丞相府著火這樣的事情就給了他無限的壓力,如今木雲天還問道了這件毫無眉目的事情上麵,一時之間這總管惶恐地低頭,半天不敢抬頭看看此時木雲天的樣子,“這……大、大人,小人無能……”
不過是幾個字而已,卻說掉了他大把大把的汗珠。
木雲天一掌拍向桌子,“都是一群飯桶,養你們究竟有何用?”
“大人恕罪,是小人無能,不過隻要大人再給我幾天時間,小人一定能夠將那兩個人的底細查清楚的!”
“滾。”木雲天撫著自己疼痛的額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了。
正在這焦頭爛額之際,眼前的總管小心翼翼地退著,然而卻有另一個人上前彙報,“丞相大人,大小姐回來了,說是有事要見您!”
木子雅的回來於木雲天而言算是掃清了些許的煩悶,他揮了揮手,示意木子雅進來,動作剛落,木子雅已經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爹,女兒回來了。”
“子雅,爹不是讓你最近在宮中留著麼?你怎麼會想到突然之間出宮?”木雲天打量著木子雅的穿著,她的身上戴著一件黑色的披風,又是在這種深夜之時出宮,顯然是這件事還未稟明皇上,故而木雲天湧起了一絲責備之意。
木子雅走到了木雲天的身邊,親昵地挽起了他的胳膊,“爹,女兒回來您不高興嗎?”
盡管是做著與往常相同的動作,可此時木子雅卻是心事重重,好像有什麼事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的。
木雲天也感覺到了父女兩之間的生疏,於是正色道,“說吧,你這次出宮是有何事?”
“爹,你告訴我,妹妹是不是在你那邊?”
木子晴當機立斷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其實對於丞相府之中的庶女木子晴,她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關心。木雲天是怎麼也想不到,木子雅如此風塵仆仆的出宮,竟是為了木子晴而來。
“怎麼了?”
木子雅皺了皺眉,“爹,你不知道!子晴她居然、居然……”
咬了咬牙,卻是沒能將這些話再次說出口來。這件事於她而言一直都是心頭的一根刺,在木子晴被送進宗人府之後,她想的是,或許這個妹妹還是這樣的結果更為妥當,誰能想到她竟然在宗人府中失蹤?而且若是木子晴出現在了丞相府之中,隻會給他們父女二人帶來許多無窮無盡麻煩的事情。
不僅如此,木雲天向來對木子晴不聞不問,如此大費周折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將她帶出宮來,應該是還有什麼事瞞著她。
所以這一趟宮,她非出不可。
“你今日出來就是為了此事?”對女兒寵溺的話語已經隱隱有些不複存在,聽上去反而更像是帶了一種濃濃的責備。
木子雅神色微凜,“爹,你把她交給女兒好不好?”
“不可!”木雲天厲聲拒絕,“你不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若是放了她的話絕對會給丞相府帶來一些災難。”
“可是爹,你就這樣把她留著難道就不是後患無窮?你莫非還不知道吧?女兒的二皇子就是她害的!她居然連自己親姐姐的兒子也能陷害嫁禍,這樣的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爹,你就聽女兒一句,把她交給我吧,我把她帶回宮中。”
“把她帶回宮中?然後繼續把她關進宗人府中?你真是糊塗!”
事到如今,木雲天是根本就不可能把木子晴交出來的。這個女兒知道了她太多的秘密,盡管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們已經無法回頭。
木子雅皺了皺眉,“爹,你該不會還有什麼事瞞著女兒吧?莫非你想……”
她不敢說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不過幾年的時間,木雲天已經從溫柔的慈父變成了如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威嚴樣子,好像所有人都不能再質疑他的決定。木子雅心中的預感是濃烈的,可是她偏偏又不相信這樣的預感,或者可以說是,她不願意相信。
在丞相府之中有她有太多太多的妹妹,可在眾多的姐妹之中唯有她與木雲天的關係最為親厚,其次便是她的幾個哥哥,隻是如今他們全都不在府中。
是啊,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幾位哥哥全都莫名其妙搬出了皇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