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車停下之後,果真是木子晴,隻是她一身披風,將她的臉順著夜色籠罩在頭蓬之上,故而看得並不真切。花姨娘是認不出來的,可風載笑卻是十分清楚。
“走吧。”木子晴淡淡地說著,便將風載笑等人接應出去。
朱唇輕啟,語畢便轉身而去。
風載言雙眸一亮,對著風載笑壓低聲音說道,“姐姐你看,她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你知道個什麼。”
上了馬車,就算遠離深宮,也算是遠離了危險地帶。隻是馬車行駛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勁,風載笑對花姨娘問道,“娘,這是要往哪裏去?”
按照她的記憶,這並非是出城的地方,也並非是安全的地方。反而,他們所去的方向像是將軍府。而將軍府於她們而言並非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在去將軍府。”花姨娘還未開口,木子晴便已經冷冷回答,“你不相信我們嗎?若是不相信的話,你隨時都可以下車。”
“哎,載笑不懂事。”花姨娘賠笑說道,“這種事情我們幫你沒有好處,總是有些擔心的不是。夫人,不如你倒是替我們想想辦法,好讓我們這顆心安定下來?”
花姨娘隻抓準了機會,想要在此時說清楚風載笑與風載言的婚事。其實這雙兒女的婚事於她而言一直都是她心裏始終都放心不下的事情。
如今眼下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將婚事談妥。一旦有了婚事,那麼風載笑與風載言才算是真正地有了靠山。
花姨娘是這樣想,風載言已經傻傻地說道,“娘親,兒子現在還不想成家。”
風載言是瞧著木子晴說的,他幾乎一動,風載笑就已經看出自己這個毫無出息的弟弟好像看上了木子晴。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花姨娘自然也是察覺到了,於是她便打算斷了風載言的念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要你成家,你就必須成家不可!”花姨娘武斷地說道,這個時候,她沒有打算給風載言任何拒絕的可能。其實對於風載言的婚事,花姨娘本不該如此武斷,隻是他看上的若當真是木子晴的話,隻怕永遠都再無幸福的可能。
花姨娘是個明白人,自打她見過木子晴之後,她就已經知道木子晴是絕無可能會喜歡上他這個傻小子!她一心隻想當上皇後,這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對風載言另眼相看?不止不會另眼相看,甚至是連一個正眼都不會瞧。
盡管風載言是庶子,可到底也是花姨娘的寶貝兒子,她是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受到任何委屈的。
“娘親……兒子現在真的還不想成家,不如先談談姐姐的婚事吧。”風載言有些為難地說道,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偷看木子晴的表情,希望木子晴能幫自己說話,然而木子晴不僅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覺得有些煩了。
“你們的事情到了再商量可以嗎?”
風載笑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木子晴究竟是在得意個什麼勁兒,“知道了。”
聲音落下後,馬夫忽然勒緊了韁繩。
木子晴心下一驚,意識到可能出了突發情況,便隔著車簾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何無故停下馬車?”
“這……”馬夫微微猶豫,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木子晴見他還能說話,便將車簾的一角掀開。青石板的街道上盡頭是一批禁衛,而這批禁衛的穿著,似乎像是從皇宮中出來的一般。木子晴皺了皺眉,心叫不好,連忙吩咐馬夫掉頭換條路走。
馬夫立刻會意,掉頭而去的時候,馬兒卻是嘶叫了一聲。這一聲下來幾乎劃破夜空。也讓街道盡頭的禁衛們統統注意到了這裏。
與此同時,卻見馬車後麵跑出一批黑衣人,黑衣人的首領對木子晴說道,“言王派我們來支援,你先離開,由我們斷後!”
木子晴點頭,隨後放下了車簾。
隨著踢踢踏踏的聲音,她們總算是有驚無險。隻是,這將軍府怕是再也去不了了。
“夫人,現在去哪裏?”馬夫一時之間也沒了方向,隻得詢問木子晴。畢竟這輛馬車的雇主並不在此處,而見木子晴的樣子也的確是比另外兩人更為有力。
木子晴低頭看著自己的丹蔻,眼睛卻始終沒有抬起頭,“去皇城外吧,花夫人不是說了要好好談一下風家小兒子與風家小女兒的婚事嗎?去,就在皇城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