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懷了一絲不解道:“蟬蟬今早向我提起,千城昨夜不是因為子逸的事很晚才從雲府回來嗎?”
夜傾淵終於成功地將話題轉到自己原先設定的軌道上,早醞釀好的說辭自然道出:“是呀,不止紫紫昨夜回來的晚,小七昨夜也回來的晚。小七回來之後又回到水雲間處理鳳朝的加急文函,所以我和紫紫在在小園與水雲間之間的牆頭上賞美人。”
蟬蟬公事公辦道:“主子說,她坐月府的馬車直接去皇宮了,今日有很多事需要安排。”她說話間,眼角瞥了瞥盛子元。
夜傾淵斥責道:“沒良心!”
蟬蟬趁著夜傾淵故作抱怨的空擋,對著青魚道:“還是沒有看到景榮大人嗎?”
青魚麵上是一閃而過的憂慮,之後盡數掩下去,“景榮昨夜就沒有回來。他性子飄忽著呢,誰知道他會不會去。”
蟬蟬這才回到主要的正題上,“你和幽孿交代清楚了吧?”
青魚點頭,“剛才已經有確認過了。”
蟬蟬又道,隻是在開口之前又瞥了盛子元一眼,“鳳凰呢?”
一般情況下,都是尹千城交給蟬蟬,然後讓蟬蟬轉述青魚。尹千城一直都知道鳳凰喜玩,也一直給予杜若最大的自由。
“和淩王也說過了,她今天會在鳳朝的隊伍裏麵。”
夜傾淵觀察力何其厲害,“蟬蟬,你為何頻頻看向小七?莫不是眼角抽風?抑或是看上他了?”
蟬蟬毫不客氣地朝夜傾淵丟了一記白眼,“我為什麼看他三次,到了皇宮你就知道了。我還是看不出……”看不出這個人有什麼好,值得主子那般費心對待。今天難得的不同尋常的打扮;讓鳳凰帶著手底下隱衛跟在盛子元一幹人身邊;還有讓自己回來帶奪色琴前一瞬的表情,那表情和昨夜她到小園時見她失魂落魄端著茶杯的表情一模一樣……
看不出什麼她自然沒有說出來,而是話到一半最後進了小園去取尹千城剛才吩咐的奪色琴。
很快夜傾淵就知道蟬蟬對盛子元這麼大意見的原因。
就是在東延皇宮看到尹千城的第一眼。
尹千城今日換了一身白衣。因為東延以白色為尊,算是入鄉隨俗吧。這身白衣依舊隻會是景榮手筆,雖然他沒有親自出現。景榮也知道這身衣裳是穿在東延女帝的大婚之上,衣裳一改往日的低調隨意,濃重換成奢華高貴的風格。
誰人都知道她是絕美的,在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但都習慣了她簡單打扮的樣子。因為她得天獨厚的容顏已經很是重點,如此低調才不限得侵略。如今才發現,原來她的美還可以更加動人心魄。
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著?色授魂與, 心愉一側。
這是隔了遠的感觀。
隻是離得又近了些,才看出細節之處。
其實這一套白衣還算是尋常的。隻是妝容,高髻比平日的發髻不知複雜多少倍。妝容倒也擱在一旁不說,隻是作為整體妝容裏畫龍點睛的抹額……
言安城素來有話說話很是爽快,隻是也僅限於快人快語,“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不過說來也是參加女帝。平日裏尹千城從來打扮簡單,今日……”說到這也意識到了不同。
想來言安城該早忘了昨日醉酒之事,所以才會如此自然不覺尷尬吧。
“冰種翡翠做的抹額。”夜傾淵一語道破天機,隨後又挪揄盛子元,“來之前你被蟬蟬那丫頭瞥了三眼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鳳凰側頭看了看自己身側的盛子淩。後者沒有因為夜傾淵話有什麼太大的觸動。
夜傾淵的聲音又傳來,“小七你看,從前也沒見紫紫有這冰種翡翠做的的抹額。如果是從前就有隻是她沒來得及戴,如今帶出來了,說明她想起了送給你的平安扣。如果從前沒有那麼就是近期才有的。我估計冰種翡翠這麼難得的玉料和那抹額的別致,也該是紫紫自己做的。她既然能在明知道你隨身佩戴這枚平安扣,又花了心思做樂同一用料的抹額,也說明對你來說是好事一樁。哎,隻是可憐了我。”
盛子元眼角一低瞥見自己腰間的平安扣,“是,我承認十四想起了很多。隻是,十四的性子其實你也很清楚,若十四當真全數想起來了,全數釋然,你說十四隻會這樣保持僵局嗎?不是這樣的,十四會斥責我……”
“元殊王。”一道略顯陌生的男聲從身後響起,打斷了盛子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