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晚帶著自己配好的藥前往謝府。
《劉氏筆錄》上有記載,關於除疤痕,化血淤的治療方案有好幾種,最簡單的一種則是昨天欲晚送給謝含煙的那種,隻有幾味藥,當歸、白芷,煎成汁,清洗有疤痕的地方,每天3次。裏麵認為,當歸味甘辛、性溫,有活血通經的功效,而白芷味辛、性溫,可活血排膿、生肌止痛;兩者合用,可以活血通經、軟堅散結,當然這個療效不會特別的好,藥太少,起的作用也不會很明顯,而且謝含煙臉上的傷痕那麼嚴重,僅僅憑借這兩味藥是絕對達不到理想的效果的。
昨日當然隻是試探,那幾味藥謝含煙肯定會拿去調查,而當歸,白芷確實有那些個作用,無害,所以大夫也會建議她使用。
她可能不會接受她的好意,但是事關自身外貌,她也不能拒絕。
很巧的時,侯敦也在,欲晚雖然猜到了可能會見麵,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索性也不再多提。
今天謝含煙沒有躺在床上,按照她那個性子,也是一刻也待不住的,她把頭發高高的挽成了一個發髻,把左邊臉上的疤痕全部露出來,紅色的傷痕有些變暗,像一條蜈蚣爬在臉色一樣,不過她似乎是不在意,若是在意,就會用發絲遮住了。
欲晚在門口咳嗽幾聲,他們倆轉頭看向她,侯敦的臉上有片刻的錯愕,還是抿了抿嘴唇向她點了點頭,欲晚大抵也是猜到會有這個結果,也不做他想。
謝含煙看到是她,斜眼冷哼,“謝家有宋小姐日日登門,真是蓬蓽生輝。”
欲晚笑著走過去,謝含煙真是牙尖嘴利。
她把手裏拎著的東西放在桌上,然後也是很自然不客氣的坐下,“這是未來三天的藥量,都是敷臉上的,等三天過後,我再配內服的。”
謝含煙似乎沒想到宋欲晚今日也會來送藥,她以為她把她推進水裏不過是為了看她笑話,她受傷她不是更高興嗎,謝含煙有些猜不透,咬著牙齒看著欲晚不說話。
侯敦看到這個場麵,拿起桌上的藥,打開,欲晚含笑道,“配的是丹參,黃芪,五倍子,白術,生地黃,水蛭,桃仁,都是根據《劉氏筆錄》上的記載抓的。”
侯敦看著欲晚,欲言又止,欲晚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等他開口便繼續說下去,“你應該也是看了的,這副藥隻是前期,後期的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忙,有的東西你比我懂的多。”
侯敦點頭,謝含煙也不好說什麼,於是臉色尷尬道,“宋欲晚,我不知道該恨你還是該謝你。”
欲晚低頭淺笑,“如果恨讓你高興,那麼我不介意你繼續恨下去。”
謝含煙站起身來,侯敦看著欲晚,終究沒說話。
欲晚提議道,“既然來了,咱們也別坐在屋裏悶著了,要不出去走走?我路過謝府的花園,花開的很好,就連含煙的小花園花色品種也賽過別處,今天天氣不錯,在花園裏坐坐聞聞花香,也能改善心情。”
侯敦起身表示同意,然後他看著謝含煙的表情,知道她應該有所顧忌,於是接著欲晚的話說道,“保持心情愉快對你臉上傷的痊愈也會有幫助的。”
謝含煙看著侯敦,不自然道,“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