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欲晚又去滿香堂見過幾次雲霓,雲霓一直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也是照常會見賓客,仿佛那天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欲晚提出建議讓雲霓出來住,或是在自己的府上住,可雲霓隻是搖了搖頭,照樣和欲晚像以前一樣說話,可欲晚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而阿蠻哥也是不見蹤影,不知道是刻意回避還是真的有事,按照阿蠻哥的說法,其實他應該早就知道雲霓在滿香堂了吧,上次衛黎說在那裏遇到過他,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了,而一直不見,他肯定會有自己的理由,欲晚就算想管也是無能為力。
欲晚又去了謝府幾次,幫含煙重新配了新的藥,還和侯敦一起研究了禦痕膏,正如欲晚所想,兩人的感情經過這件事後迅速升溫,現在兩人早已是密不可分了,而直到最後那次出現過之後,孔韋仿佛就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連雲霓那兒也很少去了,欲晚暗暗高興,她一直對這個人抱有成見,他不在了更合欲晚的心。
因為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欲晚是去那兒都覺得別扭,有事沒事也隻好待在花間閣,先是研究新的品種,然後又把店裏的格局重新的布置了一下,大體沒什麼變化,就是把崔慕青的位置稍微調了一下,給他留了一個較大的空間,因為他的原因,花間閣的賬本變的很明確,每一筆賬都是明明白白的,欲晚更加感激他。
雲霓那裏去的少了,含煙和侯敦也在一起了,衛黎還不在身邊,欲晚閑著沒事幹的時候就帶著崔慕青滿建康城的跑。
在一個月之內,帶他把建康城裏有名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晚上天熱也帶著他一同去秦淮河或者是夫子廟逛逛,日子過的也是愜意。
這天,欲晚放大家一天的假,然後繼續帶著崔慕青出去玩,此時已經是八月份,崔慕青也來了將近三個月了,欲晚跟他聊起這件事。
“慕青,建康城裏帶你走的差不多了,你不會這麼快就走了吧?”欲晚笑嘻嘻的問道。
兩人走在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跟他們擦肩而過,崔慕青笑道,“你這麼說,不是要致我於不仁不義的地步嗎?”
欲晚偷樂道,“就說你聰明,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知道嗎,當初你撕下我貼的告示信心滿滿的來見我時,我心裏就已經下了結論,這個人,我要定了。”
崔慕青沒說話,欲晚繼續說下去,“我現在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一句話,你說人走了就沒有了,我當下就決定聘你了。”
欲晚說完抬頭看崔慕青,笑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都在建康待了快三個月了。”
崔慕青等欲晚說完後才回道,“我當時隻是隨便那麼一說的。”
欲晚聽後楞了一會,反應過來,伸手捶打他的肩膀,笑道,“那就怪我識人不淑吧,我認栽。”
“說實話吧,我當時隻是剛到建康,一來就看到花間閣門口排滿了人,原本以為隻是一家生意很好的店,走近一看,竟然在招人,反正我也沒有落腳的地方,看花間閣生意這麼好,我也隻是想說賺一個月的錢就走了,沒想到一待就是三個月。”崔慕青娓娓道來。
欲晚接道,“所以說,還是我的花間閣魅力是吧?”
崔慕青看著欲晚說道,“或許,應該說是宋老板的魅力大。”
趁著欲晚沒說話,崔慕青繼續說道,“想著我的老板這麼聰明能幹,我也不算屈才。”
欲晚笑道,“那是,不然我的店能在建康城這個風水寶地生存下來嗎?所以我有一門手藝在手,走到哪裏都不怕了,以後就算去了別的地方,也餓不死對吧?”
崔慕青點頭,“如果有一天你去了長安城,也可以在長安城外開一家花間閣。”
欲晚忙點頭,接下來兩人去秦淮河上劃了會船,等到晚上在岸上吃了小吃,欲晚這才回府。
第二天,欲晚一大早就醒了,她撫著額頭起床倒水喝,剛喝完一杯後,房門就被推開了,喜鵲找急忙慌的跑進來,欲晚拿著水杯看著額頭滿是汗的喜鵲,隨意的問道,“怎麼了?出門買菜又忘記帶錢,被王小二追了幾條街?”
喜鵲搖了搖頭,待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欲晚轉過頭,把水杯放下起身往臥室走,趁天還早,再好好補個覺是挺好的打算。
欲晚回頭對喜鵲說道,“我再睡會,要是待會我爹娘問起來,你就說我昨晚看賬本看太晚了知道不?”
喜鵲一直不搭話,欲晚覺得有些奇怪,又轉身來,狐疑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臉上寫滿了不快呀?”
欲晚剛說完這句話,喜鵲哇的就大哭起來,欲晚快步走過去,問道,“喜鵲,你別嚇我,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