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馬加鞭,到達武陵時不過用了短短的七天時間。
武陵城門口已經是周國的人把守著,原來的那些人已經和吳明徹回了巴陵,來來往往的人進進出出都要進行搜身檢查,原則上是不能讓裏麵的人出來的,想進去的人肯定會有嚴格的盤問,陳國人尤其是。
欲晚和崔慕青來時把馬賣了,欲晚穿上女裝,跟隨著人流一起慢慢逼近城門,欲晚有些略略的緊張,崔慕青體貼的在欲晚耳邊講著笑話幫她放鬆心情。
“不會被發現吧?萬一進不去怎麼辦?”欲晚還是忍不住問起來。
“我是周國人,相信我。”崔慕青伸手輕拍欲晚的肩膀以示安慰。
欲晚舒了一口氣,沉重的點了點頭。
不能先自己亂了陣腳。
快要走近的時候,崔慕青突然握住了欲晚的手,她瞪大眼睛不解的抬頭看他,崔慕青附身在她耳旁輕輕說道,“配合我。”
欲晚了然,回握崔慕青的手,他的手寬大有力,手掌和指腹有薄薄的繭。
排隊走到城門前,門口守城的兩個士兵攔下他們來,崔慕青不急不躁,語氣不急不緩的說著,“官爺,我和娘子回家探親,希望官爺通融通融。”
欲晚也好言好語附和著,“是呀,官爺,今日恰好是我母親的生日,我們正打算回家幫我母親過一個團團圓圓的生日呢。”
右邊的士兵一副半信不疑的表情,“回家探親,怎麼什麼禮物都沒帶?你們知道現在武陵城已經是我周國人的天下了嗎?一群陳國的無知小民,滾回去吧。”
被他的話惹怒,欲晚的手在衣服底下緊緊的拽成拳頭,他周國人算是什麼本事,趁人不備暗中偷襲,根本不是君子的作為,還敢在她陳國的地盤上撒野,欲晚止不住的跨了一步出去,正欲開口,崔慕青趕緊拉回欲晚,伸手緊緊的攬著欲晚的肩膀,眼神示意欲晚不要衝動。
欲晚這才回過神來,不能因為一個狐假虎威的士兵亂分寸,但還是氣不過臉色不好看的轉過一邊去,全憑崔慕青一旁苦口婆心的解釋。
那兩人口裏一嘴一個陳狗,欲晚氣的不停喘氣,又被崔慕青拉著轉身,背對著前麵的人,崔慕青悄悄的在她耳邊撫慰她的情緒,“別誤了大事。”
欲晚轉過身去,不再言語,她在背後聽崔慕青繼續解釋,可是士兵就是不放人,顯然是故意為難,欲晚正要轉過去拉他走,晚上趁人不備再偷溜進去,崔慕青卻突然對那兩人說道,“實不相瞞,我是周國人。”
欲晚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崔慕青是周國人,但是她是實實在在的陳國人,就算那兩個狗仗人勢的士兵相信他,放他進去,但也不見得會連同她一起放進去。
正苦等著,崔慕青突然向前一步,似乎在同其中一個官兵耳語著什麼,欲晚聽不到他們說話,打算退後一步偷聽,崔慕青卻又突然把欲晚轉過身來,欲晚看著他,那兩個官兵嚷嚷著,“走吧走吧,快進去,別擋著後麵的人。”
欲晚一臉驚訝,崔慕青卻淡淡的露出笑容來,“你跟他們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放我們進去了?”
崔慕青神秘一笑,“我隻不過是給他們看了我的戶籍,確實是周國人,他們也沒必要為難自己人。”
欲晚哦了一聲,也懶得理會其中的緣由,隻要是進了武陵,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欲晚順著以前的記憶,帶崔慕青找到了衛黎原來在武陵的住址,不過都已經被周國的人給占領了。
欲晚失望的離開,明知道衛黎可能就在武陵,但就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欲晚心如亂麻。
崔慕青提議吃點東西,欲晚沒什麼心情不過也沒有拒絕。
“子佩,你恨周國人嗎?”吃飯途中,崔慕青突然問起。
欲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現在周國人已經在他們陳國的地盤上撒野,要是不恨是不可能的,但那隻是當權者的決策而已,手下的人隻有聽命的份,那有搏辯的理由,欲晚淡淡的開口,“我恨隻恨你們的皇帝,其他人不過隻是聽從他的命令罷了,天子的命令沒有人能夠反抗。”
崔慕青的眼睛閃過一絲光彩,幫欲晚夾著菜安慰她,“多吃點補補身子,一路上你也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身子垮了還怎麼找人。”
欲晚苦笑,“就算知道人就在武陵,可是這地方這麼大,什麼地方才是衛黎的落腳之處?”
崔慕青收起笑容,漫不經心道,“隻要人沒事,找到隻是遲早的事。”
欲晚沒心情再說話,仔細的回想著兩個月前在武陵的經過的地方,回憶著和衛黎的事情,突然,欲晚一拍腦袋,驚喜道,“慕青,我知道他會在哪裏了。”
崔慕青拉欲晚坐下,示意她小點聲,欲晚笑起來,手放在嘴上,可是眼裏的笑意擋不住的流露出來,欲晚靠近崔慕青小聲的說道,“我們能想辦法進入賀若敦的軍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