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晚的回憶截然而至,苑姐姐其實那天還說過挺多的話,不過她記得最清楚的就隻有那幾句,而最後她臨走時說的那個,“欲晚,你要怪就怪苑姐姐,不要怪三哥”,是什麼意思?
“我們要怎麼做?”宇文憲的話將欲晚的思緒打斷。
“我已經請了畫師,幫我把苑姐姐的畫像畫了出來,不出三日的話,就能交給我。”
欲晚停頓了一會繼續道,“我會放幾章在花間閣那裏,如果,他們有一天還能到到長安的話,那自然我就能收到消息,況,不僅在花間閣裏會放,也請你利用你的人脈,將其餘的畫像能盡快交到突厥和周國的邊境小鎮,務必能放到顯眼的地方。”
“如果苑姐姐真的是突厥人的話,那麼他從突厥到長安定會經過哪些地方,她長的那麼特別,恐怕沒有人能忘記。”
欲晚說完看著宇文憲,他看向別處仿佛在沉思,“找到她後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告訴她,讓她永遠也不要再到長安來,我看你皇兄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機,要是有朝一日,她真的出現,那可就完了。”
欲晚解釋著其中的危險關係,希望宇文憲能清楚明白的站在她的陣營裏。
“你說的,我會幫你,但是,你為何要幫她?她不是搶走了你的未婚夫麼?”
宇文憲還是把壓製在心裏的問題問了出來,一個女子現在怎麼還能不計前嫌的幫助自己的仇人不受傷害?
欲晚沒有片刻的猶豫便回答,“苑姐姐是一個好姑娘,如果她和三哥能一起,我也祝福,畢竟三哥也是我曾經喜歡了那麼久的人,況且,他們也已經遠離我的生活了,沒必要在去想。”
“你想通了?你來的時候不是還想找到他們,見他們一麵嗎?”宇文憲問道。
“想通了,剛來的時候,我卻是壓抑不住內心狂跳的心,拿著三哥留下的玉笛,就捏著的是自己的生命一樣,那個時候的感情的確是很強烈。”
欲晚慢慢走到屋外,抬頭看來一眼天空,又說道,“你看天空是又高又遠,三哥對我來說就像是這片天空一樣,我隻能站在這裏遠遠地看著他,卻怎麼也觸不到,以前我總想跳的高一點,以為就能離他更近一些,可最後發現隻是徒勞,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所以,我就放棄了,其實,站在這裏看著這整片藍天也未嚐不可,也許真的到了雲端,反而失去了抬頭看的樂趣。”
其實,很多東西很多事情都是這樣,離的近了容易破壞美感,走的遠一些,可能看的更有意境些。
“你皇兄對苑姐姐因愛生恨,要是真的讓他找到她,兩人隻會都受傷,要是他一直找不到,時間總會撫平他心中的執念。”
欲晚說完轉頭看宇文憲,他還站在原地看她,欲晚忽然想起那個晚上豆盧汀落寞的背影。
其實,不愛才是最大的傷害吧。
“其實,你很幸福了,有家有娃,即便你心有所屬,也應該在麵子上給足那個愛你的人。”
欲晚小心翼翼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