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宇文邕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裏,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楞了一下。
他從門外走進來,看著豆盧汀說道,“你現在說她有用嗎?要吵你們就出去吵,不要妨礙到床上躺著的人。”
宇文邕的聲音聽起來冰冷滲人,豆盧汀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的責備她,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但還是很傲氣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欲晚的嘴巴張合了一下,宇文邕看著她雙臉紅的腫起來,冷靜的吩咐大夫,“去拿幾塊冰塊來幫長樂公主敷一敷消消腫。”
欲晚隻是點頭算是表達謝意,便同其餘的大夫一起幫忙敷藥。
而宇文邕就在一旁等待著,倒是什麼話也沒說。
等忙了兩個時辰,宇文憲身上已經纏滿了白色的紗帶,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顆吐絲把自己僅僅包圍的蠶。
而宇文憲依舊沒有蘇醒。
欲晚看著他的臉,濃眉,大眼緊閉,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豆盧汀一直守候在他的身邊,看著天色也晚了,欲晚識趣的告退。
剛走出門,宇文邕就跟了上來。
欲晚知道,他有話要說,也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
他剛才一直在哪裏守候著,幫她解圍,肯定也是有自己的意圖。
兩人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看著四周沒人,宇文邕說道,“自我登基以來,我弟弟一直都是我的左臂右膀。”
欲晚安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要好,他一直有膽識和計謀,所以手下的人也服從他的指揮,父王不過才派他去了益州幾年,他便將益州治理的妥帖。”
“我需要他的幫忙,所以登基後便將他召了回來。”
“這麼多年來,他幫我做了不少的事。”
他講到這裏就停下了,轉眼看著欲晚。
“我知道陛下的意思,我會好好考慮的。”
欲晚沒有回應他的目光。
“公主是聰明人,那孤也就不明說了。”
宇文邕看著天上的星星感歎道,“每個人都要不得已的苦衷,如果長樂公主能理解就好了。”
欲晚也跟隨著他望向天空。
整個天空靜謐悠遠,繁星像是寶石一樣閃耀在天際。
“其實,有的時候,我們應該學學這廣袤的天空。”欲晚開口道。
“哦?”
“隻有能忍受黑夜的寂寞,才能享受白日的喧鬧。”
如果,他也能學學,也不至於這麼執著了。
宇文邕沒有回答,兩人待了半晌,欲晚告辭,臨走時,他又提醒了一遍,“孤的話,希望公主認真考慮。”
欲晚笑笑點頭便消失在拐角處。
回去時,衛黎已經在他的房間等候著她。
她走過去,輕輕的靠在他的懷裏,雙手環著他的腰說道,“好在沒事,不過他還沒有醒,我明天繼續去。”
“好。”
欲晚有些懷疑的抬起來望著他。
“我想你是在猜,為什麼我會大方的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