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血在雪地上蔓延開來,像是一朵朵盛開的木槿花。
手腕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流著,欲晚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
心都死了,還有什麼感覺呢。
衛黎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目光注視著她流血的手腕。
欲晚抬起頭來,眼淚無聲的在流著。
她笑起來,笑的那樣蒼白,笑的那麼的無力。
欲晚伸出拿著梅花簪的手,指向自己的臉,“這個傷疤我會一直留著,用來提醒我,你是多麼的可怕。”
然後又指向正在流血的手,“這個是告訴我,我和你之間從此恩斷義絕。”
欲晚說完閉上眼睛,慢慢轉身。
衛黎立在原地,下一刻他長腿一脈,從背後抱住欲晚,雙手抓住她的手,讓她沒有力氣防抗。
如果今天就讓她這麼走了,是不是兩人之間再也不能挽回了?
欲晚被他這麼一抱,反應非常的大,激烈的動著,大吼著,“你放開我。”
而衛黎就是緊緊抱住她,將頭放在她的頭上固定著她的頭,不讓她動,他抓住她的手的時候,也盡量避免著不碰到她受傷的手。
“我錯了,我錯了。。”衛黎喃喃道,除了這句話,他知道欲晚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
欲晚被衛黎抱的不能動,剛才緊繃的神經,突然崩潰,一直冷靜著的外表,也崩塌掉,她開始歇斯底裏的大哭著。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恨你,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我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你,你滾,你滾開。。。”
衛黎一直安靜的聽著,而欲晚痛心的哭著,哭的聲音嘶啞,哭的喘不過氣來,哭的失去的所有的意識。
她暈了過去。
空氣中全是血腥味,衛黎也不知道抱著她的動作持續了多久,直到懷裏的人失去了意識,他才反映過來,一把將她抱起來,轉身去踢那起房間的門。
那起和喜鵲一直就在門口停著外麵的動靜,等打開門看到懷裏的人滿臉都是鮮血,不由的一怔。
“快去叫大夫,快!”
衛黎的聲音幾乎是在嘶吼。
那起和喜鵲愣了愣趕緊跑出門去。
衛黎抱著欲晚一步步的走回他們的屋子。
滿天的雪花飄落下來,染白了他的頭發,也染白了她的頭發。
是不是這樣,就算是白頭到老?
回到屋子,衛黎趕緊命人打來熱水,他拿著毛巾靠近她的臉時,都止不住的顫抖。
那條血痕從耳邊快要延續到嘴唇,那觸目驚心的紅色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狠狠的咬著牙,一點點將凝固的血跡擦幹。
然後將她手上的血跡也一起擦幹淨。
她的另一手裏還緊緊的握住那支梅花簪。
衛黎有片刻的後悔,當初就不應該送她這支簪子,沒想到傷她的竟然真的是他。
昏迷中的欲晚眉頭依舊緊皺著,臉上凍的通紅,他看的出來,她很痛苦。
而他又何嚐不痛苦,衛黎握住她的手,將自己的頭埋進她的手裏,眼睛開始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