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衛黎,是他。
等她的眼睛終於適應眼前的亮度時,她也看清了坐在她身邊握著她手的人是誰。
欲晚此刻不想看到她,想要睜開他的手。
“別動,你身子虛。”衛黎柔聲道。
可是欲晚卻置如盲聞,也顧不上另一手還受著傷,去掰開衛黎的手。
衛黎看她的另一隻手已經過來了,怕她傷口加深,趕緊鬆手,欲晚得空,冷冷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你走吧。”
衛黎的嘴張了張,但還是無言的低著頭。
大夫說過不能讓她受刺激,可是現在讓他走,他真的走不開,怎麼也要解釋清楚吧。
“欲晚,我就說一句話。那都是我以前的錯了,我改好嗎?”
衛黎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話語中也是誠懇和柔弱,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說話語氣。
但欲晚一想到信上的內容就覺得範惡心,作勢就要嘔吐,衛黎餘光看到,趕緊過去扶她起來,卻被她一把推開,“走開。”
幹嘔了幾下也沒有嘔出什麼來,欲晚靠著枕頭坐起來。
她依舊用一種戒備的眼光看著衛黎,而衛黎卻絲毫不在意,想要去握她的手,被她打掉,衛黎也不在乎,把手放在她的肚子處,高興的似乎眉眼都在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欲晚不看他,把頭擰向一邊。
衛黎也不管她對他的冷漠繼續說道,“大夫說,你肚子裏有了寶寶,你要做娘了,我也快做爹了。”
欲晚因為衛黎的這句話驚的張開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樣自己的肚子,眼眶頓時發酸。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有了孩子,他來的不是時候呀。
衛黎溫柔的抓住欲晚的手,柔柔的說道,“你有了寶寶,我們就留在這裏,把寶寶生下來再回去吧。”
欲晚抬起盈滿淚珠的眼睛抬起頭來,卻在衛黎沒有反應過來時,用盡力氣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她顫抖著聲音道,“我會留在這裏,可這個孩子,我不會要,是你的,我都不要。”
欲晚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盡管十分的舍不得,但是如果孩子真的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既然是錯誤,那就不能要。
衛黎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痛,雙眼冒著火,但還是啞著聲音說道,“錯的是我,跟孩子沒有關係,你不能這麼殘忍。”
他說話的時候額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可看到他的樣子,欲晚就想起了他利用豆盧汀射箭讓自己受傷來騙她的事來,她就止不住的恨起來。
都是欺騙而來的,她不要,她不能要。
盡管心裏撕心裂肺的在痛,她還是決絕道,“你對我殘忍的時候,你有想過我此刻的心情嗎?如果孩子有你這樣一個爹,那我寧願不讓他出生。”
衛黎的眼睛泛紅開始濕潤,他緊咬著下嘴唇,一不小心就咬出了血。
可是他現在卻找不到話來反駁欲晚,餘光撇到從她手裏拿出來的梅花簪,衛黎拿過來,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脖子頓時就出現了一條血痕。
欲晚震驚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