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重新發動,黃警官丟掉對講機,很納悶地點了一支煙,將空煙盒扔到車窗外麵,“小金今天太不靠譜了,照著地圖走都能走錯。”
老疤勸他別這麼上火,大墓在那兒不可能跑得掉,隻要天黑前能趕到地方就行。
差不過半小時後,車隊行駛到了大山的背陰麵,我突然開口,“黃警官,這路到底對不對,為什麼我感覺咱們在原地打轉?”
老疤開車繞了這麼久的路,也是一臉惱火,“原地打轉不可能,但我們肯定迷路了,前麵帶路的人到底是怎麼搞的……”
黃警官麵子上掛不住了,虎著臉,又要抓起對講機來罵人,我卻忽然攔住他,指了指前麵的盤山道,“你看看地上的煙頭,那不是我們之前丟的?”
“煙頭?”
老疤踩了一腳刹車,將腦袋伸到車門外一瞧,黃警官也搖下車窗看了一眼地麵,兩人頓時鐵青著臉回頭,在方向盤上擂了一拳,
“還真是,難道我們一直在山腳下轉圈?”
我發覺事情不對,趕緊說道,“老疤,先停車別走了,前麵帶路的人有問題!”
黃警官不解,“能有什麼問題?這幫小子是我帶出來的,雖然做事馬虎了點,但人還算機靈。”
我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總之你先停車,讓前麵開車的人也把車熄火了,把他單獨叫過來!”
黃警官一臉狐疑,見老疤也朝自己點頭,隻好照做,抓著對講機說道,“小金你先別帶路了,把車停下過來一會兒,我有話要問你。”
小孫沙啞著嗓子反駁道,“停車……幹什麼,還有十分鍾……我們就到了……”
“你等會!”黃警官臉色變了一下,“你怎麼了,說話聲怎麼這麼奇怪,是不是信號不好?”
“嗬嗬,氣管斷了,說話容易漏風!嘿嘿……”
對講機發出來的根本不是之前的那個聲音,對方的嗓子很粗,好像捂著脖子在講話。
“不好,前麵出事了!”
我剛來得及吼出一句話,迎麵就是一具屍體被砸飛過來,扭曲的屍體撞在汽車擋風玻璃上,龜裂的玻璃碎片頓時爬滿整塊玻璃,整個車廂都是一震!
啊……
李雪驚呼著抱著頭,盡量將腦袋壓低,避免被濺起來的玻璃碎片傷到,我們全給嚇傻了,愣了兩秒沒反應,直到屍體斷裂的脖子上,鮮血“滴答滴答”地沿著玻璃鏡子滴落下來的時候,才集體爆了聲粗口。
“我次奧!”
老疤一聲驚呼,順手就端起了警槍。
摔在擋風玻璃上的屍體突然把頭抬起來,被刮花的臉上布滿猙獰的血痕,整張臉爛得稀碎,對我們“咯咯”冷笑,
“黃隊長,你不該讓我們停車問路,給我們指路的是鬼呀,我去問路的時候,鬼一口就咬斷了我的喉管!”
殷紅的血水沿著擋風玻璃留下,形成幾道彎彎曲曲的血線,屍體的臉上咧出幾道大口子,就像臨時拚湊起來的一樣。
他每說一句話,臉上的屍塊也在不斷往下掉。
“你們別動!”我伸出手,一拳砸碎擋風玻璃,將壓在指尖的黃符貼在屍體臉上。
屍體腦袋“哐當”墜下,身體沿著車前蓋翻滾下去,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