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著臉,走向了牆壁上的短釘,將短釘輕輕拔下來,放在手中一展開,上麵用還未幹透的血跡留下了一行字,“貴客臨門,招待不周,請到斷崖亭一會。”
我咬牙切齒,將這帶著血跡的布條用打火機燒了,這才取出匕首,將飯店老板身上的繩索弄斷,之後將人攙扶起來,說打暈你的人,你認不認得?
他茫然搖頭,說不認識,我看不清他的臉。老板這話一講完,我頓時反應過來了,是啊,既然人家有心算計,又怎麼會留下線索,替自己招惹麻煩呢?一個高明的術士想要作案,有的是辦法讓受害者看不到自己的臉,我還真是蠢得很。
此刻我反應過來,從我們出發開始,一切都是陷阱,接待我們的“飯店老板”是假的,那個所謂的何建國,恐怕也和此時脫離不了關係,是他將我們引到這兒,並且帶進了假老板的鋪子,又突然失蹤吸引我過去查探,之後老疤被人擄走,這一切環環相扣,簡直就在以前設計好了圈套,在等待著我們上鉤呢。
至於老疤,他雖然本事不俗,可對方以有心算無心,怎麼樣都是他吃虧,我依稀記得自己動身之前,那個偽裝成老板的家夥說活的話,說他這兒還有獨門秘方的香湯,想讓我留下來也品嚐一碗,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老疤就是栽在這一晚湯水上的。
想到這兒,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老板慌慌張張地摸出了手機,我問他要幹嘛?他說報警,我給人打暈了,難道就這樣算了嘛?
我按住老板正在摸手機的胳膊,搖了搖頭,說你最好不要報警,就當這一切全都沒發生,老老實實繼續做你的生意就好,這種事應該不會第二次發生了。
老板有些不能理解,問我為什麼?我好心提醒,說你連這個凶徒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麵都沒見著?報了警,又有什麼作用呢,反倒會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麵。
萍水相逢,我並沒有告訴老板太多,假設他曉得合謀算計我們的人當中,還有一個是警察的話,不曉得內心究竟會多麼震驚。
我沒有在飯店中耽擱多久,而是向老板打聽清楚了斷崖亭子的具體位置,然後孤身一人走向了小鎮的後山方向。
後山偏僻,十分荒涼的羊腸小道,像是許久未有人走,沿路荒草叢生,還有一竄清晰地泥鞋印子,像是在指引我到達見麵的地方,我快步跟上取,沿路行走了不就,柳暗花明,又在半山腰的一個轉彎處發現了一座避暑的小涼亭,亭子很殘破,前麵居然端坐著一個人,正是之前消失不見的,那個假扮飯店老板的人。
他此刻已經卸下偽裝,變成了一個臉上帶著歲月滄桑,弓腰駝背的老人,滿臉的褶子斑紋,以及額頭上縈繞著的淡淡死氣,一切都在向我預示著,這個老頭距離死亡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雖然他的容貌已經改換得麵目全非,但我還是憑借氣場,一下自己鎖定住了他。
每個人的身上都會帶著獨特的氣場,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生改變的,我認得這個小老頭,就是在飯店中替我們做了幾碗羊雜湯的家夥。
沉默,對視了很久,他說話了,“沒想到你居然能夠查到這裏來。”我說陳七已經招認了,我自然能夠跟著線索找到中間人,你是那個中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