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歸一聞得此言,頓時笑了,說小凡你還是太天真了,這世間哪有什麼佛?有修行的大德高僧也不是這麼容易見到的,反倒是東南亞這邊的小乘佛教打著佛教的幌子欺世盜名,其實和那幫黑巫師沒有什麼不同。
我深深歎了口氣,說這位至善法師可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啊,能夠驅使那麼多毒蛇朝我們發動攻擊,好像能夠馭獸一般。青鸞也點頭,說沒錯,就是馭獸,這位智善法師本身的修為算不得太高,可對於馭獸之法卻很有心得體會,我猜測他在寺廟前麵挖出那麼多坑,應該就是為了專門飼養一些毒蟲邪物的。
聽到這兒我不免又覺得有些擔心,馭獸啊,這種手段簡直神乎其神,這老東西手底下能夠操控這麼多野獸,會不會憑借著野獸對於氣味的追蹤來尋找我們呢?
我的體力耗費得有些大,再加上一路顛簸曲折,總是摔了不少跤,人也困乏,雖然體內的蛇毒已經大致清理掉了,可久坐之下,卻更加顯得疲倦。然而我卻不敢再次睡著,此地深陷在了敵人的老巢之中,談及對這一代的熟悉程度,至善法師那個老東西明顯比我們更熟悉,搞不好隨時隨地敵人都有可能找來。
見我這麼緊張,青鸞語調放緩了許多,說你不必擔心,我已經讓本命蠱去了附近查看,敵人不可能悄無聲息潛入的。
得到她的保證,我才徹底放寬了心,背靠著石壁稍稍休息了一會,夜裏晚風習習,深夜的山林中空氣很冷,我閉上眼睛,渾身卻被凍得打哆嗦,看來那蛇毒雖然已經清掉了,卻對我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這一路奔波實在太過勞累,因此我閉上雙眼之後很快就漸漸地睡著了,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究竟休息了多久,耳邊卻隱約聽到了一陣十分嘹亮的鷹啼,渾身一個激靈,猛然見睜眼就坐了起來,另一邊,卻發現龍歸一已經把箭羽打在了弓弦上,正死死瞄準黑暗的夜空。
夜裏沒有星光,我們頭頂上是一片慘淡的烏雲,抬頭什麼也看不清,所以龍歸一之間將箭羽搭在了弓弦上,卻並為輕易放箭,不過從他渾身繃緊的姿態來看,想必是發現了什麼。
我低聲道,“剛才是什麼在叫?”龍歸一沉聲道,“魔猿鷹,一種遊走於陰陽交界之地的產物,想必是這老東西派出來搜尋我們的!”
我沒法像龍歸一那樣,隻憑借一聲鷹啼就確定盤旋在高空的是什麼,內心卻顯得有點不安,回頭,瞧見青鸞也已經收好了本命蠱,躲在這個並不太深的洞子裏來了,十分謹慎地望著黑色的夜空,恨聲道,“看來智善法師是鐵了心要幫助萬毒門,和我們鬥到底了,居然連這種魔物都放出來尋搜我們的下落。”
我說這玩意很厲害嗎?天色這麼黑,它可能未必能夠發現我們。
青鸞搖頭,淡淡地反駁我,說你根本就不曉得,有些生物在夜間也能不捕食,根本不需要光源照射,魔猿鷹能夠在幾裏的高空上看見潛伏在草叢裏的兔子,這種夜視能力不是人類可以想象的,準備好吧,既然連魔猿鷹也出動了,想必我們早晚會被發現的。
我說既然是這樣,就不要繼續躲在洞子裏等著敵人合圍了,不如先想辦法突圍出去。青鸞說你不要衝動,有魔猿鷹在,無論我們跑向哪裏都會被它找出來的,最好還是先守在這裏,一直等到天亮,這畜生是夜行生物,白天視力反倒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