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不管是青鸞,還是我身邊的龍歸一,兩人都忍不住雙雙把拳頭攥緊,眼中噴出了一股暴怒的火舌。
假如沒有這個老東西從中作梗,對敵人通風報信的話,或許我們也不至於會被人追殺得如此狼狽,幾乎葬身深林了。
我從來不以道德君子為標杆開標榜自己,快意恩仇才是術道江湖中的一貫風格,這份大禮,我若不替他還回去,又怎麼能對得起這一番辛苦搏殺呢?
青鸞清冷的話語聲傳來,充斥著滿滿的冷漠,說不過現在智善法師已經跟萬毒門的人攪合在了一塊,恐怕未必會有單獨留給我們麵對他的機會。
我將法刀重新收好,冷著臉說道,“那就一塊殺吧,我此來苗疆原本為了尋仇,本來不希望搞出太大的亂子,可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我覺得也沒有必然這麼畏首畏尾下去,既然老天爺不希望我過得太平凡,那我就站出來,將整個苗疆攪得天翻地覆,又能如何?”
我承認,比起秦半城那樣的猛人,我的修為到底還是欠缺了幾分火候,但我有一個優勢,卻是秦半城所不能具備的,那就是我還年輕,一年不行,我就在等十年,十年不行,我就再等二十年,我在不停地成長,能力也在一天天地變強,可這個老東西呢?
他曾經嘲笑我爺爺年老,無法再和他抗衡,可他自己不也正在一天天地衰老下去嗎?此消彼長,勝過他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眼下的挫折並不足以讓我感到茫然無措,因為我心裏清楚,結局是早已經注定好了的。
就在我心潮起伏,爆發出最深層次冷意的時候,青鸞卻緩步走向了溪水邊緣,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裹解開,並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出來,擰開了上麵的蓋子。
我不解其意,問道,“你在做什麼?”青鸞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小瓶子,說了聲,“下蠱!”
“你把蠱毒倒進這條溪水,能有效?”我吃了一驚,大自然的分解能力是很可怕的,盡管這一條小溪位置處於拉蓋村上遊,可蜿蜒了至少十來公裏,這麼長遠的路程,恐怕老早就被稀釋,變得毫無作用了吧。
青鸞淺笑道,“不要用對待普通毒藥的目光來揣測我的蠱粉,蠱蟲並非死物,雖然現在看起來是死的,可遇水之後卻能徹底活過來,至少能夠持續七天左右吧,隻要下遊的人把溪水喝進肚子裏,我就有辦法搞定所有人。”
聽到這話,我內心變得格外震驚,怪不得苗疆一直以來會成為中原玄門的心腹大患,假如蠱毒真能達到青鸞自己所描述出來的效果,那威力簡直不能以可怕來形容。
青鸞說其實苗人之蠱也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神秘,說到底,蠱就是蟲,是將昆蟲、毒蛇、蜘蛛這些毒蟲困在一起,通過秘而不宣的手段煉製出來的,它的本質跟你們漢人口中所謂的“寄身蟲”是一樣的,隻不過爆發起來的速度和威力要強上十倍不止,所以才會讓那麼多人覺得可怕。
龍歸一說你把整個水域都汙染了,萬一有不小心路過的人,誤喝了被你下了蠱蟲的溪水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