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找到了希望和燃起鬥誌,為了被誣陷的生活也為了來不及拯救的葉良月,我一定要打敗凱撒,正如同我曾經對他說過的那樣,我要讓他的名字隨著六尺地底的屍骨一起腐爛,他最終將會被徹底的遺忘。
在酒店第三天晚上陸雨晴穿著便裝來找我們,從包裏拿出莊怡秋屍體解剖複印件。
“對莊怡秋的解剖發現她第二胸椎被人為損傷導致高位截癱,這也是為什麼她被蕭映真裝入鐵籠之後無法動彈的原因。”陸雨晴靠在桌邊對我們說。
“其他呢?還有什麼異常的發現嗎?”景承問。
“沒有了,不過關於莊怡秋和蕭映真的關係,我向刑偵組那邊打聽過,從調查結果看蕭映真是在一年前開始和莊怡秋接觸,兩人的關係一直不為人知。”陸雨晴說到這裏把一張照片遞給我們。“這就是蕭映真。”
照片中的女人楚楚動人美麗大方,舉止端莊得體,怎麼看也很難和心理完全扭曲的變態殺人狂聯係在一起。
“警方現在可有關於蕭映真的消息?”我問。
“暫時還沒有,不過各個分局都已經收到協查通報,她的照片也被公布即便還沒抓獲她但相信她不敢輕易露麵。”
“葉文德夫婦和莊怡秋之間,警方調查出這兩起命案之間的關聯了嗎?”景承放下資料問。
“也沒有,不管從任何方麵交叉對比,葉文德夫婦和莊怡秋之間都沒有任何交集,不過說到共通點,我在解剖莊怡秋屍體的時候倒是發現一件事。”陸雨晴雙手交叉在胸前說。
“什麼事?”我和景承問。
“莊怡秋患有嚴重的COPD,屍檢時我發現她肺部支氣管粘膜上皮細胞變性,並且大麵積壞死,我推測應該是她職業造成的病變,莊怡秋從事模型設計製作,長時間接觸到粉塵和化學物質導致肺部感染。”陸雨晴一臉認真回答。
“什麼是COPD?”我茫然的看向陸雨晴。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景承伸了一個懶腰,身體靠在床頭問。“有多嚴重?”
“按照莊怡秋現在的病情,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她應該會在兩年之內出現呼吸功能衰竭而死。”陸雨晴聲音很肯定。
“就是說蕭映真殺了一個瀕死之人。”我皺眉喃喃自語。
“不是一個。”景承忽然從床上直起身子。“葉文德有嚴重的冠狀動脈疾病,他也是命不久矣的人。”
“從如今發生的兩起命案來看,死者都患有致死的疾病,這是目前唯一發現的共通點,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陸雨晴點點頭。
“凱撒為什麼要讓他的門徒殺兩個快要死的人?”我大為不解。
“蕭映真在一年之前就開始接觸莊怡秋,如果要下手她有太多的機會,為什麼一定要等到現在,到底凱撒在等待什麼?”景承走到陸雨晴身邊順手拿下她頭上的發帶,陸雨晴長發如瀑般垂落,或許是景承這個動作太過曖昧她整個人看上去嫵媚羞澀。
景承走到窗邊把自己長發紮起馬尾,慵懶坐在飄窗上:“這不像凱撒的行事風格,懲罰命不久矣的人遠不能滿足他對生命的占有和主導,說簡單點殺兩個本來就快要死的人,他無法從中得到任何快感和心靈慰藉。”
“先不管是不是凱撒的風格,至少從這裏能發現這次連環殺人案的規律,蕭映真隻是負責處決的行凶者,她殺的這些人都是凱撒事先就挑選好的,從她一年前開始接觸莊怡秋就不難看出,整個殺人計劃早在一年之前就開始部署,現在的問題是,死亡名單上還有誰,如果不搞清楚我們隻能一直這樣被動……”
我還沒說完,被一陣很陌生的電話聲打斷,手機鈴聲在房間中回蕩,我和景承不約而同看向陸雨晴,她遲疑一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轉向我們:“不是我的電話。”
我和景承身上是沒有手機的,隨著電話鈴聲逐漸響亮,景承和陸雨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手機鈴聲竟然是從我身上傳出來,連忙在衣服中摸索拿出來的是宋嵐的手機,我這才記起從警局逃走以後,這部手機一直被我放在身上。
我都遺忘了這部手機的存在,上麵顯示著未知的陌生來電,我按下接聽鍵並且開啟免提。
“見到我送給你的禮物了嗎?那是你消磨時間的代價,很遺憾你輸掉了這場遊戲,相信你現在不認為這是玩笑,我曾經告訴過你,這個遊戲的名字叫救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你輸了,浴缸中盛滿的將不會再是別人的血。”
聲音在房間回蕩,我壓抑的怒火終於被點燃衝著手機咆哮:“有本事正大光明站到我麵前,你除了偷偷摸摸躲在暗處殺人還會什麼,你就是一個懦夫!”
“你感覺到害怕嗎?感覺到恐懼嗎?”手機另一頭的聲音語調並沒有因為我的憤怒有絲毫改變,然後在充滿輕蔑狂妄的笑聲中通話中斷。